容别欢低下头,一头青丝倾泻而落,遮住半面容颜,想起撞到额头前所发生的事,他的脸颊不由一红。
“我做了个噩梦,猛地起来时,便就与你的额头相撞。”容别欢撒谎道。
绍云萝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但依她对容别欢的了解,容别欢也没对她撒谎的理由,于是乎,容别欢这说词,她自然是信了。
她起了身走到容别欢的身边,低头看了看他的脸,问:“别欢,你是不是还是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她伸手去探容别欢的额头。
容别欢的额头很烫,绍云萝讶道:“别换,你是不是染了风寒,额头怎会这么烫?”
容别欢心思都不在她的问话上,冰凉的小手摸在额头很是让人舒服,容别欢心中升起一个邪念——抓住这冰冷的手,让她给身体最热的地方带去舒服的凉意。
一想到着,容别欢伸出手紧紧地握住绍云萝的手,那舒服的凉意在掌心传开,却令腹中燥热更加厉害。
想去触碰,想要这股凉意。
“别欢,你的手怎么也这么烫?!”绍云萝惊讶又提高了几分。
容别欢依旧未有心思去听她的话,感受着她手带来的凉意。
嚯!
腹中那燥热如火遇见油一般,嚯地一下成了熊熊烈火,而那好不容易躺好的又站了起来。
容别欢一惊,猛地回过神来,将绍云萝的手给甩开,大声斥道:“别碰我!”
绍云萝猛地被甩开,她愣站在原地,不明白,容别欢突然对她的怒意是怎么回事?
又失态了。
容别欢懊恼地皱起眉头,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失态,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云萝,我有些不舒服,你能出去会,让我静静吗?”他无力地道。
绍云萝担忧地看着他,犹豫了会,应了声乖乖地出了客房将门合上。
出了客房,想起容别欢那如火烫的额头和双手,心中担忧怎么也去不了,思虑下决定去找越芜。
“小萝。”罗杭苏迎面走来。
“杭苏哥,你有见到越芜吗?”绍云萝问道。
罗杭苏沉吟了下,想了想,道:“不久前看到她在客栈的后院里拔草,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那。”
“我去找她!”
说完,绍云萝就快速地跑向客栈后院。
现在是黄昏落日十分,快到用晚膳时,客栈的小二杀鸡杀鸭,洗菜洗碗,忙里忙完的,等这一会晚膳时间来用膳的客人们。
绍云萝四处张望地找着越芜的身影,终于在一棵桂树下找到越芜与小唧的身影。
越芜不知道是在挖什么,小唧在一旁帮忙叼走小石。
绍云萝走过去,问:“你在找什么?”
“师娘,这里有棵勺荭草,我挖出来炼药。”越芜认真道。
绍云萝真怀疑越芜是不是药痴,见到药就想采。
“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就站在那说,我听着。”还没将想要的药草挖出来,越芜一步都不愿意动。
绍云萝没办法,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说道:“别欢好像生病了。”
“先生生病了?”
越芜讶异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绍云萝。
“是的,他看起来很不舒服,睡觉都睡不踏实,还流了一头的汗。刚我碰他的额头和手,跟火烫似的。”绍云萝诉说着容别欢的‘病情’。
越芜一听这症状,立即失去兴致,道:“先生应该是惹了风寒,白骨泽地很潮湿,故而沼泽众多,再加上那处有沼气。先生那么匆忙地赶去,又匆匆赶回来,惹上点风寒也不奇怪。依先生的灵力,不用管他,自然会好的。”
有越芜这个药娘说的话,绍云萝担忧的眉头依旧未松开。
越芜终于采到她想要采的勺荭草,满意地放进收物囊中,转头看向绍云萝担忧的眼神,道:“师娘,你不用担心,那点小风寒不是大病,先生会没事的。你要是放心,我给先生找点去风寒的药。”
说着,越芜翻起收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