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迷雾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南方水乡沉浸在一片烟雨朦胧中，给人捉摸不定的神秘感。青松翠柏，竹树环合，在葱茏绿意之中，一座草庐忽隐忽现，传出悦耳的琴音。古人多爱寄情山水，避居林泉，这里正是理想的隐居地。朝观初阳，吐纳芳息；暮游寒江，任意东西。有佳人抚琴作和，红袖添香，既增闲适雅趣，又可游目骋怀，人生快意事不过如此。
草庐之中，如玉佳人席坐庭前，霓裳披落，犹如一朵昙花盛世而放。面前的古琴曲声清脆叮咚，如同珠玉泻地，扣人心弦。一曲奏罢，余音绕梁，引人回味。女子双手轻轻下压，俨然停下了弹奏。
“先生伤势如何？”女子并未回头，似是早已知道身后来客的身份。
“无碍，姑娘当日已是手下留情，否则我焉能在此一赏姑娘仙乐？”青年立于女子身后，并未有越礼之举。
女子螓首微偏，似是心有歉疚。
“先生当日早已对我言明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我莽撞无理，一味冲撞，才使先生受此无妄之灾，，，”女子泫然欲泣，令人心生不忍。
“额，，，我已说过并无大碍，你不必放在心上，况且你也并非有心而为，所谓不知者无罪，莫要妄自菲薄。以后也不要叫我先生了，，，我只是一山野之人，你若不嫌弃，叫我子瞻就好。”看到眼前的绝美女子眼含珠泪，子瞻一时慌了手脚，结结巴巴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唔，，，嗯，，，子瞻，，，”女子柔声道。
“嗯嗯，，，我只知道你是龙祖嫡子，尚不知你名姓？”
“我名，，，龙可，，，叫我可儿就好。”一语终了，女子面颊已是通红。
“可儿，，，嗯，你能给我说说龙族的事情吗？我其实有很多迷惑，为何诸圣会弃人世而不顾，诸圣现在究竟在哪，当年天都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但我所知太少，没法将它们串联起来。龙族为圣兽一族之首，势力遍及九州，当年之事必然有所参与，我想知道龙族当年都经历了什么，你又是因何被封印在这里，凭借这些或许可以看到当年的一角。”子瞻踱至中庭，看着可儿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么多年，子瞻不是跟着师父学习道法，就是在小渔村中耕读修炼，对于世事所知甚少，更不要说是这些上古秘闻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师父绝非凡俗之辈，再加上听麒麟说自己的师父功参造化，他便猜到师父肯定了解很多事情，但与师父相处多年，他从未跟自己提起过这些，一切疑问只能靠自己去寻找答案。
可儿斟上一杯清茶，递与子瞻，自己则陷入了回忆。
“很多事情其实我也知之不深，而且仿佛我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很多关键的事情都很模糊，但是大概的经过我还有印象。你知道执掌诸天圣兽的五大部族吗？”
子瞻摇头，示意可儿继续说下去。
“五大部族，分别是真龙，天虎，凤凰，玄武，麒麟。他们分居天地四极，常年隐没结界之中，不与人世来往。不过实际上圣兽势力与人族势力盘根错节，相互依凭，很难说清其中的利害。五大部族中又以我们真龙和凤凰势力最强，分别掌管天下的东极和西极。”可儿轻啜了一口香茗，继续说道，“就和人族诸圣林立一样，圣兽一族在那个时期也是人才鼎盛，兴旺不衰。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诸多小派系，像我们龙族，就分为天地玄黄四条支脉，其他族群亦然。虽说大家时有争执，不过都是对天道修行之类事情的讨论，并没有上升到相互杀伐的程度，再加上每个族群都有族祖坐镇，想乱也乱不起来。这样的时期持续了很多年，一直到天都之变。”说到这里，可儿峨眉微蹙，努力回忆着什么。
“从这个时期开始的记忆就变得模糊了，我只记得好像当年天都，有帝，有一个绝世狠人，好像还有魔，所有的圣祖都齐聚天都，一切都很混乱，那天之后，所有圣级强者都不见了，那个绝世狠人有传言说被诸圣围攻至死，也有人说他杀出一条血路逃走了，总之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而帝从那以后一直避居深宫，没有人在见过他，但人们都知道他仍旧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周朝国力一日不如一日，但仍旧没有人敢揭竿而反的原因。
“而我们龙族，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四分五裂，我的祖父龙祖留下的魂火传下法旨，让恒叔带着我和龙眼石回到龙兴之地躲避乱世，等待应道之人的出现，其余诸派系知道祖父不知去向，都欲争夺龙眼石，争夺龙族族长之位。恒叔声东击西，牺牲自己的子嗣诱开他们，带领天脉族人和我逃到了这里，找到我族历代相传的珠玑阵，再之后就是长期地等待了。”
听完可儿的回忆，子瞻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龙族会在尚不知道龙祖是否会回归的情况下就敢对龙祖血脉动手，就不怕龙祖回归之后找他们一一清算吗？
听了子瞻的疑问，可儿神色黯淡起来。
“他们之所以敢那么嚣张，是因为有势力给他们撑腰，而这背后的黑手，正是龙族不为人知的第五脉——墨脉。”
“第五脉？怎么会出现第五个派系？”
“龙族本身只有四个派系，至于这墨脉，实际上从未出现在龙族的历史中，他们没有来历，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从何而来，即便是现在，世人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支龙族。在天都之变发生以后，他们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般出现在世上。我对他们的了解也不多，不知道这支神秘的龙族究竟是受谁掌控，也不知道他们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我只知道，当年他们给龙族诸部传递了一个消息，我的祖父不会再回来了，而且据说他们带回了一样东西，分量足以证明他们所说的话是事实，至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听了可儿的话，子瞻感觉上古的秘密变得更加波云诡异了，总感觉能够抓住点什么，可又总是感觉被一层冲不开的迷雾遮挡了视线。上古究竟发生了什么，依旧是一片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