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着原地转了一个圈,芳芳笑道:“美!美!”又伸头去问晏珩:“喂,你说你家娘子美不美?”
晏珩认真端详了一阵,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美,很美。”
“这么美,还不赶紧抱进去洞房?”芳芳笑得眉毛弯弯。
晏珩知道桑落今夜开心,那些事又不是急急吼吼非要马上做的,只笑道:“不急,有一整夜呢。”
“哦——一!整!夜!”芳芳带着李小川和夏景程几人哄笑起来。
桑落难得有点害臊,脸热地抓着芳芳的手,又灌了她几口酒,芳芳酒量也不怎样,竟抱着桑落哭起来:“桑落,我比你大,比你大就是长姐,长姐如母,看到你出嫁,我别提多高兴了......你看,我还没嫁出去呢,你倒先有着落了......”
风静默默地坐在一旁,看了一眼知树,眼神里还是那句话:“他们酒量真不行。”
知树还是没说话。
芳芳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搭搭的止住,用浓浓的鼻音说道:“我等你们这边忙完,就准备启程去松州。”
桑落下意识地看向知树:“这是——”
知树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底似是闪过一抹喜色。
“别胡猜!”倪芳芳脸上挂不住了,“我是听说松州被乌斯藏人祸害得不轻,孤儿寡母太多了!我的慈幼局得开过去!那边稳定了,我就回来,京城这么多产业,你知道的,我最爱银子了。”
桑落笑着拿她打趣:“是——你最爱银子了。”
倪芳芳跺跺脚,再也不想跟桑落说了,推着桑落和晏珩就往新房方向去:“哎呀!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俩别在这儿磨蹭了!赶紧洞房去!”
众人一听这话,都笑着起哄,七手八脚地将一对新人推进喜房,反手“咔哒”一声,竟从外头落了锁。
李小川还叫道:“你们放心,我们不偷听,这就走了!晏大人,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
“对对对!”柯老四喜滋滋地笑着:“不急!不急!三天后再出来!”
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到时候,丹溪堂树下,就满是娃娃爬了......
啧啧,想想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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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红烛高烧,映得满室暖融。
两人对视一笑。
桑落靠着门,定定地望他,俏皮地眨眨眼:“你可听见了?今晚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了......怕不怕?”
晏珩眼里尽是柔情,将她环入怀中:“还请女贵人怜惜——”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再熟稔地咬住他的喉结,沿着肩窝、锁骨,一路放火,直至他的心口......
意乱情迷之际,她将他推入红绡帐中,抽出红色绸带,灵活地在他腕间缠绕打结,再系在雕花床柱上。
晏珩分毫不慌,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他的妻,在烛光下,如此生动,如此可爱。
美得惊心动魄。
桑落微微后退,从枕边翻出那柄串珠鞭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带着几分邪气的笑意,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慢条斯理地说:“晏珩,你要知道,我等这一天,可等很久了。”
晏珩笑了,由着桑落胡作非为,沙哑的嗓音裹着浓浓的宠溺:“奴等这一日,也等了很久.....”
很久很久......
甚至忘了,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红帐不知被谁扯落,旖旎地覆下来,朦胧了帐内交叠的身影。
窗外,月华如水,悄然漫过窗棂,温柔地笼罩着。
正是人间好春色。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