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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115章

115

到家后,江妍先去洗澡,洗到一半,身体又开始痛,倒不是腹痛,而是自从胯部的刀口愈合后,矫正骨盘的疗程便立刻开始做,很密集几乎每三天一次,必须赶在胎儿四个月之前全部做完,每次做完后她整个人都会被汗水湿透,身体像是被强行拆过重组一样,酸痛、阵痛几乎成为她的常态。

她只好把花洒的水停掉,用大浴巾把自己裹起来,缓缓蹲下去,双手扶在浴缸边缘。

没办法,这种痛只能忍过去。

庄御恒在浴室外面叩了叩门,提醒道,“江妍,已经快半小时了,不能再洗。”

“这就出来。”江妍勉强应道,然后又等了几分钟,慢慢站起来。

在擦拭身体穿衣服时她却发现大腿有一点点血迹,混着水珠子,很淡地蜿蜒下来。

因为自杀过的缘故,身体时不时会不明缘故地出点血,甚至都不知道血从哪里冒出来,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她早已习惯如此。血量很少,一般不碍事,不必管太多。

如果是以前,兴许不加理会,但现在她更加谨慎,先是背过身照了下镜子,皮肤光滑并没有任何伤口。江妍轻轻叹了口气。

庄御恒在外面等了五分钟还不见江妍出来,不免有些着急,担心江妍会在里面晕眩或摔倒,又不肯发出声音呼救。

“还没出来?”

江妍正在冲洗沾了血珠的手指,水声响思绪又乱,一时间没听清门外的声音,便没有回话。

庄御恒没再犹豫,立刻推门进去。

江妍听见响动抬头,“你怎么进来了?”

庄御恒的目光落在江妍微微打颤的手指上,“出什么事了?”他走过去,揽过江妍,“是疼还是又吐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腰上有点酸痛。”抬头间,她看到庄御恒白衬衫上一大片快要干涸的茶渍,“你也赶紧洗澡,把脏衣服换下来,抱歉,我磨蹭了那么久,我先回卧室。”

本来想说分房的事,因为再这么忍下去她怕自己身体撑不住,但真到了那一刻她又说不出口。

庄御恒在她身后又叮嘱一句,“别忘了把头发吹干再睡。”

江妍到客厅的时候看见那件弄脏的外套搭在沙发上,她把那件折好放进自己的手提袋里,准备明天上班的时候送干洗。然后她来到卧室,发现柜子上摆了一杯温热的牛奶,精致的餐盘里还摆了一些热好的点心。

江妍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然后在床上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有睡意,便慢慢躺下去,往边角处靠了些,就在床沿那儿,静静地睡着了。

庄御恒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进卧室,看到江妍这样睡,便放下手中的毛巾上了床,将人往中间带了带。他刚洗完,身体还散发的温厚的热气,一贴近,江妍就有点醒了,微微睁开眼,看到对方的发梢还沾着些许剔透的水珠。

江妍睡眼迷蒙地说了句,“会着凉……快去吹干……”她伸手推开他,手掌贴在庄御恒的胸口,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胸膛的温度竟比她手心还要高。

江妍被挪到床中央继续睡,然后庄御恒去外边吹干头发,五分钟后回到卧室,关灯睡觉。

在浅眠中江妍感觉到身侧的凹陷和传来的热度,她不禁又往床边挪了挪。庄御恒本来是挨着她睡,发现江妍在挪,他就翻个身,把人抱住了。

“睡那么远干什么,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江妍在他怀里动了动,小声说:“你这样……我会很热。”

闻言庄御恒松开手,却问:“你是怕我吗?”

“没有。”

江妍是背过身睡觉的,这种很平常的姿势在庄御恒看来,却分外吸引人,因为他们用过很多背姿,以至于形成了极为美好的印象。他有些动情,忍不住再次抱了江妍,“江妍,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你是我的。

“你想跟我说什么?”江妍想了想,又自作主张地补充一句,“你放心,就算结婚,我也尽量不去影响你,你不用担心原本的生活会被我打乱,至于孩子,那是我自己要的,我会尽量自己带……”

庄御恒打断,“你是在谈结婚还是在谈离婚?”

江妍并不是故意要划清界限,只是潜意识作祟。

“江妍,你不要怕,也不要觉得恐惧,有我在……”说着说着他一再抱紧江妍,双手扣在她胸前,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只要一想到江妍肚子里正在孕育她的孩子,那种感觉简直难以言喻的奇妙。

“江妍,既然结婚了,我想你同我更亲密一点。”他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含住了江妍的耳朵尖。

“先别这样……太紧了,”江妍挣开他的双臂,“好热……”她又感到了那种不自在,后腰克制不住地发紧。

在挣动中,庄御恒的手背无意间蹭到江妍的脸颊,他突然发现江妍的身体温度的确有些烫,他又探了探江妍的额头,“怎么回事,像发烧了……”说话间正欲起身开灯看个清楚,但江妍却拉住他的手,“我没发烧,只是热而已。”

“我去拿退烧贴。”

江妍紧紧拉住他,不让开灯,因为他知道此刻自己的面颊肯定熏红一片,甚至是动情的模样。

“不用,只是因为你刚刚把我抱太紧,我热的。”

庄御恒顿了顿,意识到江妍格外坚持,他收回手重新躺下去,翻过身静静地看着江妍。

江妍在那种目光中柔和下来,低声道:“我真的没事……”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隔着窗帘透进来,庄御恒无法把江妍的神情辨认得十分清晰,但能感觉江妍的疲惫和紧张。

孕期的人原本就经不起一点折腾,应该好好哄着顺着,江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够累,临睡前还承受了额外的欲。

庄御恒摸了摸江妍的头发,“不说了,是该早点睡,”又忍不住抱了抱才缓缓松开,“晚安。”

江妍低低应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后,紧紧揪着床单的手终于能渐渐松开,紊乱的心跳也逐渐平复,但那处还是烫得很。

大概又过了半小时,江妍还是感觉口渴得很,只好静悄悄地下床,喝了杯水又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这才回去睡觉。她是“母体”,小结晶在她肚子里,只有她才能感知。而且程医生跟她三令五申,她的情况比较特殊,算是高危人群,不能承受激烈的动作和情绪波动,行房应该禁止,实在不行分房睡。

江妍觉得不能再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