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可以让你不要命？”我反问到。

“我明白了。”

我举起了拳头，他举起了剑。

老人的剑法让我钦佩，我也明白我在他面前如稚子幼童，但他不能阻止我爬过去。我强行封闭自己的痛觉，护着自己的要害，我想前进，一步，两步，三步，可我真的走不动了。

师傅，我走不动了。

我的身体在刹那间奔溃，痛觉击打着我的神经，血也止不住了，我快要死了。

我终于放松了下来。

我的眼神已经迷离，但似乎看到了杨书生，他拿着一只鸡腿，炫耀似得向我走来。

当我再次站起来，我就知道，我已经死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全身轻飘飘的，对那个满是疮痍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留恋。

我成了孤魂野鬼了吗？

也许是。

杨书生说了句“他要是死了我要江家陪葬”就抱着我的尸体跑了。

年轻人本来想追，却被老人阻止了，“算了，就算追到了也未必有胜算，跟我去见老祖。”

好奇心驱使我跟在二人后面。

七拐八折，来到了一个园中假山，年轻人对着一块石头一扭，假山凹陷处开了一道门，穿过幽幽的地洞，出现了一个开阔处。开阔处中央有一个金字塔形阶梯，正中坐着一个人，一个须发皆白的人。我想这便是第一世家的秘密吧。

两人单膝跪地，中年人说道：“老祖，夜闯江家的人赶走了。”

等了好一会，白发老头终于开口了：“第一次听你说道赶走，张乐山，你可知罪？”

年轻人似乎跟中年人关系不错，抢先说道：“老祖，确是来人厉害，救他的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发老头睁开了眼睛，很难想象，从他的眼睛中闪烁出的，是类似剑气的东西。

“江家一千三百多年毅屹立不倒，靠的是对世间的洞悉与掌控，本来以为杨及第是现在最大的变数，想不到又多了两个。”

口气颇大的老头。

张乐山道：“可能只多了一个。”

废话，另外一个在这呢。

“乐山，安排在杨及第身边的探子又失踪了。”

“明白，老祖。”

“你先退下吧，小宝，你留一下。”

看的出来，白胡子老头似乎对张乐山并不十分信任。

张乐山消失之后，白胡子似乎卸下了伪装，年轻人也站了起来。

“小宝，你仔细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对了，特别是那个年轻人的招式。”

“是，父亲。”

这老怪物为老不尊。

小宝巴拉巴拉讲了一个半个时辰，当真是一丝不漏。

“甘香之毒这个诱饵倒是灵验，不得不佩服前人的智慧。这个前来营救的人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可能是一招胜负手，小宝，把你最好的探子放出去，我要这个人的详细信息。”

“必不辱父亲嘱托。”

“父亲老了，为你铺路的时间也不多了，一切还是要靠你自己啊。”

小宝还想说什么，白胡子一挥手，“不必多言，退下吧，为父累了。”

原来死人知道秘密比活人容易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