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继续说，

“他们把通向上面的楼梯据为己有，随便涨价。”

“这样下去，穷人只能越来越晒不到阳光。而如果晒不到阳光的话，脚一天天的一定会恶化的。”

“但是，就算凑够了过路费，出去晒一会儿阳光。我们这种人没有地面的居住权，最后还是要回到这阴沟里来，像是灰溜溜的老鼠一样。”

“就算知道了原因，我们也无法改变现状。”

利威尔看着面前的刀，

“你的妈妈，也是因为那种病去世的吧？”

“所以才特别关照他么？”

“就算这样，感觉也给多了啊。”

法兰的表情中透露着些许的兔死狐悲，

“是遣散费啊，他已经干不了活儿了。”

“所以我觉得，至少给他找个好点的医院。”

“是么……”

利威尔不说话了，这代表他默认了法兰的行为。

法兰自言自语，看着纸币上的人头，

“到底还要多少钱，我们才能到上面去生活呢？”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力地敲了敲门。

利威尔和法兰立刻警觉了起来。

毕竟这可是他们刚刚分完赃款的敏感特殊时期。

保不齐就是宪兵团发现了什么端倪，过来问询，甚至是来逮捕他们的。

利威尔把刀反手握在手里，法兰默契地走到门边，忽然开门。

一个小小的红发身影撞了进来，摔倒在地上。

法兰松了口气，

“原来是个小鬼。”

“净吓唬人。”

女孩抬头，不死心地争辩着，

“我才不是小鬼。”

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脸圆圆的，满脸的不服输的神情。

利威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平时的他很少有这个机会，

“这样啊，那我现在把你赶出去，也不会良心不安了。”

“弄脏地板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现在，快滚。”

虽然看起来是个不明状况的小鬼，也没什么威胁。

可是在这地下都市，小心自保是人人都知道的不言自明的生存法则。

法兰在一边，语气还算温柔，

“怎么了？难道是身体动不了了？”

女孩不服气地还嘴，

“动得了！”

“别小看我！”

法兰并没有生气，笑着说了句，

“还挺争强好胜的。”

女孩踉跄着起身，利威尔看见她手中拿着的东西的时候，眼神动了动。

那似乎，是一只鸟窝？里面还有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