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挂了电话,听筒里又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随后传来说话的人声,周青听得不是很清楚。
“吴良哥,校医院那边有人打电话过来……”
“……好像是寻哥……问是不是咱们寝室的……”
捕捉到李寻的名字,周青握紧手机问赵吴良,“怎么了?”
赵吴良没想到她还没挂电话,“你还没挂?我刚刚还找我兄弟呢,医务室就打电话过来了。”
“他怎么了?”
周青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赵吴良默了默,原本松松垮垮的语调严肃起来,“好像是突然窒息被救护车抬走了。”
周青心头猛地一跳,“在哪里?”
“去你们医学院那条路上,苑心湖。”赵吴良道。
周青一听就明白了。
苑心湖那么黑,他溜达到那儿去干什么。
“他在哪家医院?”周青问。
赵吴良:“就在学校附的属医院,离这儿近,应该没出什么大问题……”
话没说完,“嘟”的一声那端挂断了电话,手机里只剩忙音。
在原地颓然地转了几圈,周青捏着手机,想提起包包下楼,但理智告诉她现在快十一点了,宿管阿姨根本不会开锁让任何一个人进出。
所以下楼没用。
她又拿起手机给李寻打电话。
一连打了十几个,没有人接。
……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到床上躺下的,回过神来时,手机上已经是凌晨三点,他还没给她回电话。
也是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重活一世很矫情。
以前连生死都不顾,现在居然会为了表白这点小事计较这么久。
如果她不计较这件小事,那个傻瓜就不会非要走那条路偷偷过来看她,把自己折腾到窒息性休克。
明明知道他是个闷到死的人,偏偏还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
图什么呢。
所以人啊,得到了一点就想要更多。
总归是她贪心了。
第二天早上朱英起来,见周青站在阳台上,似乎早早就收拾好了。
她揉了揉眼睛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早一点去教室预习。”
周青随口答了她一句。
朱英对她的勤奋表示拜服,匆匆刷了个牙跟她去上课。
上午两节课她显然没在状态,时不时地盯着手机看,朱英不明白她怎么了,“姐妹,你这是量子力学上课呢?”
这节是病理学,周青摆了个物理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