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知道知道,两府上下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谁。”
“做主子的,尽了主子的本分,那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呢?”
“去岁年末,我便曾给你们放过话,府里上下不许再做私放子钱,违禁取利之事,若有发现定不轻饶。”
贾瑛目光变得冷峻起来,如刀子一般,刮在一众执事管事的脸上,众人皆不敢直视。
“居然有人敢阳奉阴违,西城不成,便改到中城去放。还打着荣府的名头,去中城兵马司递帖子,贿赂官员,替被抓获的子钱贩子做保!”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到本官的衙署去闹腾的!”
祠堂内,鸦雀无声。
贾瑛从喜儿手里接过一道名帖,递给了贾政。
贾赦贾珍也围了上来,可不正是荣府的门帖。
贾瑛身为宁府正派子弟,都没有宁府的门帖,当然他也用不上。
贾瑛没说这帖子怎么来的,荣府的颜面还是要留几分的,这毕竟是他自家的事。
“规矩,我已经给你们立过了,如今有人犯了,那也别怪我公事公办!”
“亲卫何在?”
自宗祠门口涌进来七八名亲卫。
“将人拿了,移交兵马司,羁押候理!”
“喜儿,去通知巴卜力,抄了他们家,男女老少,一应拿了归案!”
抄家!
祠堂拿人就算了,还要抄家!
贾政坐不住了,当即站了出来说道:“瑛儿,这里毕竟是祠堂,不好惊了祖宗。你刚也说了,都是几代人的情分了,何不留些情面?”
一旁的贾赦也连连点头。
贾珍目光在贾瑛身上打转,却没有开口。
琏二仿佛不认识眼前之人。
贾蓉贾蔷一脸畏惧,这位二叔,说打就打,说抄家就抄家。
都说破门的县令,灭门的知府。
原他们是体会不到的,今儿算是见识过了。
一边的宗老也都来劝,不过也就是不痛不痒的说上几句,说话都不敢硬气。
在场之人,也只有贾政敢开这个口。
一来,他本就心软,不然原著里,也不至于被几个奴才给欺负了。二来,在座之人,也只有他和贾瑛有着官身。
琏二和贾蓉的那个,是捐来的,不算数。
这就是爵位和官位的区别,爵位是地位,官位是权利。
不然那些当官儿的,为何老是来搜刮贾家。
原著里就不乏这样的对比描写,就比如贾蓉从光禄寺领了春祭赏回来,父子对话一段中,贾珍就这么说过:“他们那里是想我。这又到了年下了,不是想我的东西,就是想我的戏酒了。”
就连督察院的穷御史,都能向贾家的人敲诈银子了。
根由便在这里了。
贾瑛看了眼贾政,心中不由苦叹一声。
他到不觉的这位二老爷是有心与他作对,“政君子”还干不出这等事来,实在是贾政的心太软了些。
祖上都是军武立家的,话说白了,都是杀胚,怎么越到后面儿,越是书生劲儿起来了?
贾政如此,贾琏如此,贾宝玉也差不多。
再看贾蓉和贾蔷面对贾珍时,怂的一匹的模样。
唉,还真别说,自己貌似也有点悠游寡断来着,上次不久饶了这些奴才一会么。
贾瑛摇了摇头,说道:“正因是当着祖宗的面儿,才更不能法外徇私,若传了出去,岂不有损咱们祖宗的英明?”
贾政看了眼祖宗牌位,还待说些什么,却被贾瑛打断道:“二老爷,这也是公事。正因此处是祠堂,如今来的才是我的亲卫,且俱都去了刀兵,若不然,便该是兵丁上门了。咱们读书人为的是什么?”
贾瑛不得已拿出读书人的大义,来诓压“政君子”。
贾政无奈一叹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贾瑛转头看向喜儿说道:“把戴良的供状哪来给老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