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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1992年的粉笔头 > 第一百七十一章 盘炕

第一百七十一章 盘炕(2 / 2)

我和成钟磊开始大显身手了。

我们挽起裤腿,踏进没过小腿的泥浆中,踩踏、翻转,把土和麦秸调起来。这人为做成的大泥洼,确实好玩。

感觉整个人都淹没在土和水中,像是被浇筑了一般,是用了大力也拔不出脚的滋味。

脚踩完了,还要用小抓子抓,不停地搅动、抓拉,直到和了麦秸的土稀薄合适、粘稠适度,就收工,要这泥土“醒”一阵子。

但是我的异能可以加速这“醒”的过程,贝斯特卧在一旁喵喵直叫。

姥爷拿来木块钉成的方框子模具,平放在泥地上。

我铲了泥土一锨一锨地放进里面去。加了麦秸的粘稠湿土份量成倍地加大,每一锨铲下去、抬起来、再运送到木框里都需要大的力气,泥土填满模具后,用铁锨把表面推得大致平整,剩下的就是技术活了。

姥爷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姥爷用了铁制的抹子用力地把底部整平了,把中间塞实了,把边角塞满了,接着“刷刷”地把模具内土的表面抹平滑,让麦秸平伏,然后身子向一侧伏下,闭了一只眼找出平面,再把木框四周多余的土削去,让这块土坯泛着光泽,达到可鉴人的程度,有了艺术品的感觉。这才蹲了马步,用两手把木框左右端平,均匀用力,深吸一口气,迅速提起,盘火炕的原料,一块方正的泥坯就摆在了院子上。

我们重复着这样的起、落、抬、铲、提的简单动作,弯腰、弓背、下蹲、起立,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紧张地劳作中。

在我们眼中,那些泥土与麦秸的混合物不再是一块块具体的物件,而是姥姥姥爷的热炕头和土饭灶了。

院子里没有了指挥和调度,自己管理着时间和进度,劳累的程度并不低,但心态缓和,休息的间隙里就互传着话语,说着校园里的趣事。

姥爷累的时候就拿出长管的旱烟袋,满是干泥的手在石块上敲了烟袋头,用细的麦秸捅了烟管,烟丝放进去、火柴燃起来,“嘶嘶”地吐起了烟圈。

我们三个则在树荫下坐在了锨柄上,说着听来的和看来的付老师和梅老师的事。

每个人都被泥糊着,泥点子、泥块子点了眉毛或脸面,粘了胳膊和小腿,裤管和衣袖上也一大块一大块的满是泥浆。

没有人在乎这些。

这样的土坯一块块地拖下去,随着模具的依次挪移,成一排、几排的阵势,我们身后的土坯已有了上百块之多,再加上火炕特殊部位需要的小型号土坯拖好后放在大块的边缘处,院子里到处都摆出了一个很有气势的方阵。

“够了!”

姥爷收了点数泥坯的目光,拾掇了残泥,把工具放好。

成钟磊用手支了腰,还在不停地喘息里。

拖泥坯日子的选择是很有讲究的,需要太阳好,晒干泥坯不用费力;需要风力大,吹散水汽不必心急。

在正常情况下,需要暴晒一晌午加一下午,泥坯的表层才会有干意。

但是在异能助力下,则不需要消耗这么多的时间。

我用双掌加热大法将泥坯双面干透,待用。

盘火炕技术含量高,姥爷需要做关键部位的处理。核心技术在烟道的盘通上,从锅台处连接到通向烟囱的这一通道如果搭不好,向外返烟,炕就烧不热、饭就蒸不熟,姥姥姥爷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姥爷干瘦精明,眼光老到,把空炕洞瞅上几眼,就能因“炕”制宜,盘算好了通道部位,比划着,土坯就立出了通道。

至于这样立出通道的原因,姥爷说得清楚明白,技术要点讲得通透,我们听着都冲他点头。

其它地方再竖起的土坯就只是起支撑的作用了,姥爷坐在远远的凳上吸烟,不再参与。

接下来就看我们三个的了,我们把土坯平放上支撑处,密密地连起来,铺出炕面来。这炕面需严丝合缝,平如水面才能过关。最后的工序就是在土坯组成的炕面上抹上一层泥,让整个炕面连成一个整体。这火炕就算盘好了。

要看这盘炕的功夫怎么样,就需过一道检验关。

姥姥在锅底里早备了柴,一等盘炕工程完工就点起来。看火苗窜起、燃旺,烟却不见一丝,姥爷的脸上便见了笑。

最后的环节,必须用许多麦秸摊在半干的炕面,目的是为了迅速吸收炕面排出的“水蒸汽”,俗话说“捂汗”。

火炕散发的温暖的气息倍感温馨,贝斯特也按耐不住,已经很幸福的蜷缩在炕角处,非常香甜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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