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风逍遥心存顾忌,只怕早已分出生死。
转眼间,只见捕风刀尖微晃,晃作光点以一化六,若六出冰花绽放,尽封苍狼去路。
险刀吐芒再度逼临胸口,苍狼足一点,再次闪退之际,背后蹿升一条巨大冰笋阻挡退路。
原是玲珑雪霏及时施展凝气成冰的功夫相配合。
前有利刃临胸,后有冰笋阻路,苍越孤鸣进退维谷,突然一声长喝,一直受寒气侵蚀而低垂的左手突然有了动作,掌心蕴出一道白芒,反手一掌击出,背后冰笋应声碎裂,化作剔透冰晶。
轮回劫·破乾坤!
千钧一发之际,苍狼终于逼出臂上寒劲,随后单掌拨划出一个优雅弧形,背后碎冰受到牵引集成一束。
冰晶折射着晨光,宛若一条斑斓彩蛇,转向择噬风中捉刀。
大智慧一招之内化守为攻,风逍遥随即舞刀成圆,紧覆周身,将冰晶一一格开,苍越孤鸣正待追击,忽觉背心一麻。
玲珑雪霏随手凝成浮冰数片,铮铮弹出,不住地如弹丸飞去,按生死符手法,钻入苍狼后背,再度压制王者功元。
这面只道玲珑雪霏已然欺近的苍狼忙不迭回身再对大敌,那厢冷不防顾此失彼——
猎猎披风一扬,风逍遥再抽一刀上手,左拒右击一式断邪,拿蛇七寸跨虎登山,拿准苍越孤鸣背后空门大露刹那,五指拨转捕风倒持,刀柄探出,连封王者七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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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一声闷哼,苗疆界主入毂成擒,无形中竟是风雪月三人合力方才将人拿下……
“最小的代价,最轻的伤势,击败大智慧操纵下的苗王,同时借此窥得苍狼完全体战力极限,祭司大人好算计。”
皇甫霜刃语气赞赏,更似意有所指,表示其心可诛。
身为祭司有意识刺探东家极限是要干嘛?造反吗?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狄飞惊淡然以对。
“所以你选择替他安排好一切,让他只在关键时刻出手,取全胜,成大名,”皇甫霜刃说,“就像卓东来对司马超群所做的一样。”
事实上,相较于卓东来强势而扭曲的掌控欲,荻花题叶的做法更接近于天地不容客口中的俏如来——
作为智者,考虑全盘胜负后再行分配战力,而非决心孤注一掷,让雪山银燕面对五五之分的战局威胁。
“我非卓东来,苍狼亦非司马超群。”
狄飞惊语气淡然,眼底却翻涌着戏迷的不平,
“记忆中的他,被护在象牙塔里成了吉祥物,空有苗王之名与盖世武功,无有建功之实。”学完屠龙技结果发现世上无龙可屠,“此番佛劫,我要他知战、知险,更要他知如何立足。”
平心而论,相较于俏如来对小弟的“保护”,荻花题叶至少为苍狼提供了英雄用武之地。
修罗帝王当沙包,暗盟剑手来磨刀,几度硬战的苍越孤鸣磨砺爪牙,战斗经验已然不逊色千雪孤鸣多少。
将来得到缺舟大礼包后想必更是未来可期,宝典修习之高度可以与竞日孤鸣相争锋,更甚者企及撼天阙之境界也非不能。
“说得冠冕堂皇。”皇甫霜刃踏前一步,目光灼灼,“你不过是把众人视作抹杀身为戏迷之不平的工具,循规蹈矩走剧本罢了——直至佛劫为止,你真正改变了什么吗?是不愿,还是不能?”
“掌握剧本不是能活得更加轻松。”狄飞惊面不见惭色。
“庸夫依循台本按部就班,智者书写戏折搅动风云。”针锋相对的皇甫霜刃合理怀疑。
怀疑荻花题叶是在害怕失去先知先觉的优势后,无法再保持超然态度与智者风范。
自卑于无剧本寸步难行,又自大到以为能掌控一切,这是部分主角的通病。
“乱局易起,要在乱中保得住想保之人,而非替他人做嫁衣,需资本,更需时机。”否则身为后来者的乱源只会率先被各方排挤下桌,享受一把boss级待遇。
对于荻花题叶的辩驳,皇甫霜刃虽然认为却有道理,但依旧口风不松,字字句句直插肺管——
“比起人心易变难测,你更愿意相信既定剧本带来的安全感是么?那么雪呢?”按着命定的轨道,花从不会是雪的第一选项,“你又知晓,倘若风全开醉生梦死一人杀上月凝湾的时候雪在场,她又会做下怎样的抉择呢?”
说着,皇甫霜刃手腕翻转,剑气在半空凝成光幕,远鸣幽谷里钟声一扩,竟是将风花雪月四人一道圈入幻境,亲历追剧画面——
意识世界,重回过往的情景,任飘渺再战宫本总司,剑锋交错,卷动风走云疾。
绝代的剑者,睥睨的风采,重现昔日不可一世之战!
剑十一再会一剑无悔,极端剑气,不悔峰再受摧折,崩塌倾落,满目疮痍。
一时间,任飘渺、宫本总司双双受伤各自震撼,溃堤势态动荡嶙峋山体几无立锥之地。
宿敌双智所处寸土同受波及。
触目乱石崩云犹原神色稳然,却见温皇脚下突然一空,悠然转身目视赤羽信之介,似在临行告别。
跟着整个人万分淡定地仰身后倒,落入另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