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柳府住了一夜,晚上用晚膳的时候见到了两个舅舅与外祖父。柳侍郎现如今已经变成了柳尚书,再过几年恐怕就要致仕归家了。
第二日下学,沈禾便被五皇子叫住。
五皇子问他: 你知道大皇兄要娶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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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
哥知道全书剧情,哥能不知道男主娶没娶老婆?男主到大结局都没老婆!
沈禾对此等流言相当不屑,抱着胳膊,也不急着走了,扬着自己线条还不算特别鲜明的下巴,问: “五殿下,你这又是打哪里听来的谣言?骗骗别人就算了,可别把你自己都骗到了。”
五皇子简直条件反射,就要开腔跟沈禾互相呛。不过临到开口,他竟然生生忍住了。
他憋着一口气,深呼吸一次,才说: “本殿可不像你,旁人说什么都信。大皇兄这样的岁数,你瞧着还有多少人不会娶妻?连我母妃都在为我相看适宜的闺秀,只有你才不当回事。
五皇子很是没有风范的冲沈禾翻了个白眼:“本殿下难得好心,来提醒你一句,你日日住在东宫中,看不清也勉强算情有可原。趁着大皇兄娶太子妃之前,你还不如主动搬出东宫,也免得大皇兄到时候开口赶你,伤了和气。
东宫要是入住了女主人,沈禾这个外男确实不好天天在里头住着。
当然,一切前提是,戚拙蕴真的要娶妻。
沈禾想了想,收敛自己不屑的表情,露出一个郑重的神情,用感激的语气对五皇子说: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殿下您了,您对我真好。
五皇子:
?
虽然沈禾表情真诚,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半分嘲弄都不存在,但五皇子还是感受到了一点不对静。
他迟疑道: ……也、不用……谢?
他最后一个音没落下,对面的少年已经掉头,像是一阵小旋风似的,冲了出去。留给他个很快变小的黑点背影。
生怕在他最后一个字音落地上之前,他没能跑出太学。可以说,真诚的时候是很真诚,敷衍的时候也是非常敷衍。
可恶!五皇子差点被气得一个倒仰!
这家伙!
沈禾将五皇子气得够呛,他自己才不管。
小时候没人会跟一个几岁小屁孩说这些有的没的,但长大了,谁都想在他跟前说两句。
沈禾一概不管,能敷衍就敷衍,要是敷衍都不行,那他就沈小霸王上身,主打一个无差别
攻击,只管自己开心。
冲出了太学,沈禾溜去国公府。日头西斜,还是有些晒人。
他一路冲过去,暨角冒出细细的汗液。管家瞧见他就笑:小公子您来了?
沈禾点点头: “是呢是呢,祖父祖母呢,大哥呢?”管家说:在后头小校场里呢。沈禾心说他就知道。
而后一路,几乎是飞去的校场。老国公坐在廊下的椅子上,扶着膝头看场中的少年舞枪。
少年握着红缨长木仓,身形矫健,收放自如,枪尖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寒光粼粼,木仓身震颤,少年握着长枪的手臂却稳如磐石,一丝不动。
沈禾从后堂里窜出来,像是一只灵活的猫,落在廊下,在阴影里蹲下来,嘿嘿小声笑起来。老国公听见动静,扭头去看,就瞧见少年满头的汗,顿时露出笑: 哎哟,是咱们小禾啊……
“嘘嘘!”沈禾忙不迭竖起手指,指一指还在练枪的沈砚。
老国公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顺着小孙子的意思,没有发出动静。
沈砚练枪相当专注,身若游龙,因着常年练武,他肤色没有寻常大家公子少爷那般白皙,身量也格外的高,一双眸子却看起来分外幽静。
与他手中振摆呼啸不止的尖枪全然不同。
他收木仓,长呼一口气,顶着满头的汗准备问老国公的意见时,就瞧见了蹲在老国公椅子后方,托着下巴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沈禾。
沈砚那双幽静的眸子亮了一些,快步朝着廊下走来,将木仓搁在架子上,嗓音微扬: 小禾!沈禾用敬佩的眼神,围着沈砚打转,太牛了我的哥。他倒是也想耍,沈砚前两年教他耍过。
耍完木仓,沈禾第二天胳膊都没能抬起来,遂,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躺平宅男果然只适合看别人耍帅。
沈砚被沈禾的眼神看得唇角上扬,他低头去问老国公: “祖父,我最近可是有进步了。我在校场中,没有人能打得过我。
老国公笑哈哈道:“好,进步,日日都比前一日有进步,走走,咱们进去。小禾今日可要是要在国公府过夜?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便不回东宫了吧?
沈禾也是这样想的,反正男
主没回来。
用晚膳的时候,老夫人与沈禾,沈砚,老国公四人在。老国公皱着眉头,去看管家一眼。
想要问什么,临到问出口,想到沈禾在,止住了自己要问沈国公的欲望。沈禾已经满桌子,忙着用公筷给大家加菜了。
老夫人笑得像朵花,沈砚也给他们夹菜,末了不忘记给沈禾碗里添一筷子,说:好了,小禾,你快些吃,一会儿菜凉了。
一桌子其乐融融。
沈禾埋头干饭,等到了晚上,才开始嘀嘀咕咕: 真是不孝子,他有本事别用国公府的钱。老国公现如今几乎与沈从允闹翻了。
沈从允原先寄希望于沈砚能够考上状元,谁能想到沈砚竟然跟着老国公,去继承了老国公的衣钵,弃文从武。
国公府大大小小吵闹过无数次,直到沈砚直接从中生舍中退了出来,不愿意再去读书,沈从允才彻底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