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得出这个结论,尼基塔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好在,这也不是个疑问句,不需要他回答。
接着,苏明哲又补了一句。
“他和严金华不一样。”
“怎么说?”尼基塔觉得有戏,苏明哲这家伙可能找到重要线索了。
“根据爱莎的说法,他一直心怀歉疚。我和严金华交流过,他可不是一个知错能改的人。”苏明哲又掏出了扑克牌: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黑桃a吗?
“一张大小矛盾的牌?”尼基塔大概懂了他的意思:你觉得凶手不一定想杀他。
“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但是我们不能把他的安危寄托于凶手的一念之间,这是赌博。”苏明哲看着扑克牌,盯着上面的那条小鱼。
“一条鱼,会暗示着什么呢?”
“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尼基塔也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凶器可能是菜刀之类?
说完又觉得很离谱,就算知道了,对于破案也没有任何帮助,苏明哲摇了摇头,又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鱼离开了水会怎么样?”
“会死。”尼基塔回答,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水是凶器,我的直觉!”苏明哲脱口而出。
“什么!”尼基塔理解苏明哲的意思,许戈会在水中溺亡。
“我们是在海上,到处都是水啊!”
苏明哲自然知道海水无处不在,这是最大的麻烦,范围被无限扩大,凶杀案可以发生在和大海接触的每一个场所。
“还是先放弃推敲死因,这样会陷入死循环。”苏明哲翻过扑克牌,凝视着许戈的照片。
“之前的三起谋杀,都是互相独立的,死者之间都是互相不认识的,许戈与严金华不一定是合谋,如果我们能知道他犯了什么事的话,一切就好办了。”
“明天上午11点钟,邮轮会靠岸,到时候手机就能接收到信号,而且也能修好邮轮网络。”这应该是个好消息,终于可以摆脱凶手的控制了,尼基塔想。
但苏明哲一点都没有感到兴奋,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4点多了。离许戈失踪已经超过5个小时了,就算最严重的故意杀人罪,要么判个死缓或者有期徒刑,许戈今年不过30岁的年纪,十多年前,他很有可能未满18周岁,判不了多重,如果家里有关系,很可能不到10年就出狱了。再加上凶手的布局,如果要实施谋杀,绝对会在收到信号之前,许戈怕是就没命了。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许戈是抱着见最后一面的心情去见爱莎,凶手肯定找过他。”苏明哲继续推敲着:我一直在想,凶手是利用什么东西让许戈上了邮轮?
“你想出来了吗?”
“想出来了。是他的愧疚之心,和其他人不同,许戈是自愿上邮轮的。”这是苏明哲见完爱莎之后的感受。一个无法忘记过去罪恶的男人,无法真正地释怀和彼此相爱的女人在一起,他一定是自愿接受凶手的审判。
苏明哲拿了一只笔,在笔记本上画着一个个圆圈。
“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没有出现在邮轮上,假设已经死亡;第二起受害者方眉,她成了凶手的帮凶,虽然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但是绝对是她;第三起,受害者于和平,凶手也以中大奖的方式,引他上了邮轮,虽然我走了不少弯路,但凶手和于和平联手作案的可能性极小,于和平更像是一个见证者;这第四起,受害者在哪里?会不会就是许戈犯下过罪过的女人?”
“就算找到那个女人,又能怎么样?我们之前也找到于和平了,不也于事无补吗?”尼基塔看着笔记本上画的一团团的乱麻,还真是和他们现在的处境贴切啊!
“那是我们不知道他是受害者,如果知道了,燕子盗窃案的经过,在凶手行凶之前获知,我们绝对可以阻止燕子的被害,而是根据扑克牌上那些无厘头的信息,做出误判。”苏明哲说得有些急,他的潜意识里认为,这是凶手的最后一次作案,也是最后一次抓住凶手的机会。
“要怎么找?”这毫无头绪,从何找起。
苏明哲拍了拍那厚厚一摞的dvd碟片:从这。
“就我们?”尼基塔脸都绿了,5天、100多个摄像头,这看起来,也是要了命。
“凶手百分之九十可能是邮轮上的员工,为了别再被他耍,累死也得干。”苏明哲也没办法,他总觉得凶手就在不远的暗处,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不是累死就能干完的。小袁呢?他一直在帮忙的,要不要把他喊来,他毕竟是工程处的,一直管这些。”尼基塔分析着可行性,毕竟花钱请了人,就是要来分担工作的。
苏明哲摇了摇头:“那小孩还是算了,估计听到有凶案,该吓破胆了,哪还有心思找什么线索啊。”接着,他又想了想:倒也是可以找些懂行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