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以为她还在做戏给众人看,沉下声道:“还不赶紧把二小姐扶起来送回府!”
刘婆子心里又慌又乱,这是大小姐啊,要是泄露了出去,聂氏定要将她杀了不可。
“是……是……”
刘婆子脱了外衫将浑身赤裸的傅云雪盖住,又不敢将人抱起来,只朝聂氏使眼色。
聂氏见她连指尖都在发抖,还脱了自己的衣衫给傅明月,这才察觉不对,快步上前去凑近了,只看到傅云雪的后脑勺便认出来了,脑子顿时有如五雷轰顶炸的她嗡嗡作响,那躺在地上昏昏沉沉的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聂氏只觉有如万箭穿心,她上了傅明月当,这贱人和她的母亲厉氏一样的下贱,竟敢这样残害她的雪儿,她日后定要扒了这贱人的皮喝她的血,让她被千人枕万人骑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聂氏浑身颤抖,狰狞怨毒的脸色看得众夫人们看着心惊,有人低语:“果真是二小姐吗?”
聂氏咬住了舌尖强作镇定,她现在不能乱,要保住雪儿的名声!
她让丫头脱了外衣罩在傅云雪的脸上,厉声喝道:“瞎了眼的狗奴才,还不赶紧来照看二小姐!”
屋子里人都露出惊讶之色,这姑娘脸一直朝下看不清脸,但傅夫人却一口一个二小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被贼人毁了清白,但这是相府的阴私之事,夫君晋升还得仰仗相爷,她们自然也不敢多言。
倒是刘婆子向来懂聂氏的心思,接过一个夫人递过来的大氅命心腹丫头们隔出一道屏风,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那边聂氏抱着傅云雪低泣道:“我的儿啊,我早说郑准这书生不是好人,你偏不听母亲的,你这出了事,让我如何和你死去的母亲交待啊!”
傅云雪在她怀里面无人色,像是要死过去一般,聂氏哭的声泪俱下听着便让人可怜,徐氏要上前查看,这傅明月是她未过门的儿媳,她要看个清楚免得将来傅九萧不认。
聂氏今日这场局就是做给徐夫人看的,见她要上前,又哭着哀求道:“是我傅府家门不幸,让各位脏了眼睛,到如今我也不瞒各位,我们二姑娘瞒着家人与这书生在这里私会,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可是她还小将来还要嫁人,还请各位看在相爷的份上,替我保守秘密。”
她哭的肝肠寸断,又望着徐夫人:“月儿清白已经没了,自是配不上世子,夫人择个日子退亲便是,看在我家老爷与侯爷交好的面上,只求顾及一点相府的颜面。”
徐夫人顿了脚,傅氏都是要踩傅明月,却又不让人看清这女子的脸,这受辱的未必是傅明月。
但傅明月京中名声不好,骄奢无脑,人送绰号“草包美人”,徐夫人一直瞧不上,既然傅家要退亲,她正求之不得,也不点破:“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必不透露半句。”
一众夫人和婆子也跟着表示,“绝不泄露半句。”
说着便引着一众人出了屋子。
但大家都知道,这里夫人婆子众多,又都是外人怎么可能瞒得住,只怕出了这寺门就要传出去了。
惊鹊和傅明月藏茅草屋旁边的树上,正对着草屋那扇破窗看了个清楚。
惊鹊又惊又怒:“这傅云雪已经玉体横陈在地上,这聂氏却捂住一口一个二小姐,真的是好生歹毒!这下小姐你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