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凯虽然知道谭为义和林蕴姗的所作所为有脱不了的干系,但思来想去,他也只能这么做,虎毒不食子!
谭为义毕竟是他的儿子——当然,谭国凯也想给林蕴姗和儿子一点转寰的余地。
经过这件事情,林蕴姗母子也许会汲取教训、有所醒悟,这是谭国凯心里残存的一点愿望。
坐在齐云阁里的每一个人都对琛儿的到来充满期待。
林鸿升一行离开齐云阁之后,昌平公主让蒲管家和谭为礼去请程班主和程向东。
蒲管家和谭为礼走出齐云阁,走进平园。
不一会,程班主和程向东在赵妈、蒲管家和谭为礼的引导下走出平园,四个丫鬟跟在后面。
程向东的装束已经换了,回到谭家大院以后,昌平公主安排赵妈为琛儿准备一套新衣服,琛儿将要在谭家大院亮相,将要认祖归宗,这么重要的事情,再穿以前的衣服肯定是不合适的。
程向东头发上的青色头巾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顶棕色的狐皮帽,身上穿着一件黄色带浅绿色花纹棉袍,棉袍的边沿上包着两寸宽的驼色貂毛。
上身还有一件棕色毛皮短袄,脚上穿一双皮毛一体的靴子。
程向东的腰上还挂着一个祖母绿玉佩,大家都知道,这个玉佩就是皇上送给琛儿的那块九龙佩。
昌平公主也为程班主准备了一件皮袍和一件毛皮坎肩,还有一顶深棕色的貂皮帽。
两个人在蒲管家和谭为礼的引导下,在四个丫鬟的簇拥下穿过长廊,走进齐云阁。
站在院子里面的人目送程班主和程向东走进齐云阁。这期间免不了一些人的议论。
人们的脸上挂着微笑,他们为昌平公主高兴,在谭家大院,人们最尊敬的人就是昌平公主。
他们都认为,像昌平公主这样的人,应该是大富大贵之人。
人们的想法没有错,老天爷把儿子送到了昌平公主的身边,这不但是谭家的喜事,也是所有生活在谭家大院的人的喜事。
程向东走进齐云阁的时候,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昌平公主是按照老爷的喜好给程向东准备衣服的:无论是帽子,还是身上的衣服,款式和老爷完全一。
唯一不同的是颜色,老爷的颜色老成一些,而程向东的颜色鲜亮一些。
当人们看到程向东的时候,惊讶不已,有人控制不住,竟然小声议论起来。
“长相果然像国凯。”
“是啊!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国凯是‘国’字脸,程少主也是‘国’字脸。”
“长相也像大太太,大太太有两个酒窝,程少主也有两个酒窝。”
“可不是吗!程少主的皮肤和大太太一样的白。”
“观音菩萨终于显灵了。大太太拜了十几年的观音菩萨,总算没有白拜。”
族长干脆直接跟谭老爷说:“国凯啊!我看不用滴血验亲了,一看就知道程少主就是你国凯的血脉。”
谭国凯扔下拐杖,站起身,迎上前来,紧紧握住程班主的手,使劲抖动了很多下。
谭国凯的嘴张张合合,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过脸颊。
“东儿,快叫爹啊!”程班主道。
程向东紧盯着谭国凯的脸,他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谭国凯在等待,他微笑着。
“东儿,你等的不久是这一天吗!现在,爹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快叫啊!”程班主拍了拍程向东的肩膀。
“爹——爹——爹!”程向东一口气喊了三声“爹”。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动情。伴随着三声“爹”,眼泪夺眶而出。
父子俩同时伸开双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茅知县很知趣地站起身,让出了自己的椅子。
谭国凯用衣袖擦干净儿子眼角上的泪水。
父子俩将程班主扶到茅知县让出来的椅子上坐下。
程班主在坐下之前,走到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给他们施了一个礼。两位老人同时站起身,他们眼含热泪,一人抓住程班主一只手,想说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想说的话有很多,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蒲管家已经派人在地上放了一个蒲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