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医生,你误会,你的医术我绝对信得过,我只是想问一下风险系数,毕竟不是近亲的骨髓,我怕手术会有危险。”陈淑梅赔着笑脸说道。
“我说没有危险就没有危险,明天过后还你的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就行了。”齐朗月一边签字一边说。他始终目不斜视没有抬头看对面的两个人,只是面色冷的可怕。
:“这个东西签个字。”他旁边助手立即把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简嘉和接过一看还没有开口就听见陈淑梅惊叫:“齐医生,这手术费又加了一倍。”
“你误会了。”那助手面带微笑的说道:“齐医生是我们从国外专门请回来的专业医师,当初是简先生非要让齐医生接这台手术,我院本着以人为本的精神接了这台手术,可是医院毕竟不是慈善机构,您们懂我的意思吧。”
“是。”陈淑梅还想说话却被简嘉和制止住了,他拉着陈淑梅站起身说:“那一切就麻烦齐医生了。”
他伸出手想跟齐朗月握手,齐朗月放下手中的文件也站起身:“我先出去一趟。”
说着,无视简嘉和伸出的那只手径直走了出去,把简嘉和尴尬的晾在那儿。
简嘉和沉了沉眼眸,他是不是得罪这个见谁都满面春风的齐医生。
齐朗月靠在阳台上,他想起刚刚陈淑梅说的话:
“简西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是有血缘的亲姐弟,她来捐个骨髓怎么了,我们是对不起他,这跟简珏有什么关系。”
然后啪的一声关上手中的文件夹,纵横商场这么多年,阅尽人世冷暖人情,他见过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贪婪残忍的人,更冷血无情的人他都见过,可他从来都没有向今天这样想要动怒。
他打电话给简西只是想要确认她好不好,那个看似坚强实际上很脆弱的女子,他第一次生出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纵有撼天动地之能,竟也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奇怪,你们两个人都算是豪富,为什么跟我在一起都不开车呢?”
“开什么车,你刚刚吃那么多不溜溜食啊。”
这口气跟她家那口子还真像,简西的嘴角抽搐一下,正好两个人过马路,红绿灯变换的时候,齐朗月突然伸手拉着她的手往后一带:
“走路看路。”
简西正准备回话,一辆辆车从眼前呼啸而过,她马上闭口不言,心虚啊。
齐朗月从裤袋里伸出手朝她的头顶一摸,简西的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瞪着他说道:“别打我。”
“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打你,你家顾凛经常打你的头吗?”齐朗月哭笑不得的问。
“他才不会打我呢?他连摸一下我的头都不肯。”简西撇着嘴巴说道。
齐朗月又伸手想要出其不意的非礼一下她的头,可是小妮子还是下意识的躲过去了,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简西,你很不喜欢别人摸你的头啊。”齐朗月得出一个结论。
“没有。”简西反驳:“我就是不喜欢……?”
然后她就说不下去了,她只是不喜欢陌生人靠的太近,可是齐朗月不算是个陌生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算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绿灯了。”齐朗月不露声色的指了指对面的警示灯。
“啊。”简西没有回过神。
“我们走吧。”齐朗月牵着她的衣袖往马路对面拉。人高马大的齐朗月拉着身材娇小的简西,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看上去十分和谐。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坐车。”
“没开车坐什么车。”简西小声音嘀咕,然后他们就停在一个车站牌下,简西一瞄二瞄三瞄那站牌,再看看站在站牌下挤挤攘攘的男女老少,怎么看,怎么觉得齐朗月站在里面特别扎眼,她往后退了一步,她胆子小脸皮薄,和这种鹤立鸡群的人站在一起太有压力了,刚退没两步,衣袖又被齐朗月拉住:
“别退,得会儿丢了。”
她能丢,这好像是她的地界好不好,她闭着眼睛就能从城东穿到城西,他当她还在美国啊!
不过算了,她不跟他争论这个无聊的问题,因为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我们去哪儿?”
“你决定。”
她决定,这个人真是始上最强甩包袱的人,没有之一,简西简直要暴走,她都没有决定要坐车,让她决定什么,这完全是莫名其妙嘛。
“上车吧。”
幸好这个时候人不多,他们随着人流挤上车,简西看着身后的齐朗月问:“你有零钱么?”
齐朗月掏出一张红票子她扬了扬:“这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