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墨玉的脸更红了。

唐菲菲想到他不久的将来，一阵心酸。

“你留下看店。”

墨玉颔首。

……

晌午时，太阳正在头顶，唐菲菲跟顾云琛终于到了妇人留下的住址，城郊的一处小院子。

院子常年失修，两扇门边角破烂，明显不对称。更滑稽的是，大门上还切出了一扇小门。

顾云琛虽然不懂风水，但也感觉很不对劲。

“这是大门挂小门，按照常理，大门跟小门应该用墙垛分隔。如此会损伤女主人身子。”唐菲菲解释。

那妇人听到有动静，推门，“大师，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夫人怎么称呼？”唐菲菲踏进院子。

顾云琛如同一个跟班。

“大家都唤我王氏。我们家丈夫是个昏天黑地不管事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就靠我料理。”王夫人抱怨的说。

这个院子很小，屋檐上长满了青苔，门前的青石板溜光水滑，围墙就统共围起了两间屋。小小的庭院里还有一口水井，水井上方是一颗繁荣茂盛的桑树。

“前不栽桑后不插柳，最适合鬼滋养，又犯了禁忌。”唐菲菲小声讲给顾云琛。

顾云琛皱着眉头，他也感觉这棵桑树卷带着阴气。

“没想到啊，这个院子犯了这么多禁忌！大师，您可要帮我改改，最好弄成什么招财进宝阵。”王夫人巴结的说。

唐菲菲瞥了眼王夫人，不咸不淡道：“先讲法事吧。”

“大师，院子里有鬼！”王夫人眼神认真，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在绘声绘色配合演出，“我在这里住过几日，鬼在晚上都会出现，在院子里哭叫！”

唐菲菲背着手，优哉游哉的在两间房中转悠了一圈，最后眼神锁定在院子的井上。“你觉得是什么鬼？”

“……我感觉啊，是我婆婆！”王夫人说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唐菲菲并不惊讶，颔首表示知道了，她冷冰冰的说，“今晚亥时三刻，命人将井填了。”

提到井，王夫人脸色都变了，腿一软，往后退了一步。

“大师，您现在收了鬼吧……”王夫人抓着她的胳膊央求着。“晚上我哪敢来啊？”

“这是厉鬼！怨气难散，白日是不会出来的。”唐菲菲扒开她的胳膊，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万事有因就有果，自己承受。”

离开后，顾云琛跟在她身后，笃定的说，“王夫人有问题？”

“她的面相就注定婆媳不睦，恐怕她婆婆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唐菲菲说出推测。

“晚上我陪你。”顾云琛抓住她的手。

唐菲菲嘴角上扬。

回到八卦铺时，墨玉正在清扫铺面。

“大师，你终于回来了。”墨玉饥黄发黑的脸，挤出狼狈的笑。

“我饿了，我请你们吃午饭。”唐菲菲邀请他们。

墨玉沉默不语，很是拘束。“我……”

“掌柜请你吃饭还敢不去？”顾云琛推了他一把，墨玉差点没站稳，这个个头跟他差不多的男人，居然这么清瘦。

“可是我……没钱回请。”墨玉说出担忧。

唐菲菲觉得好笑又感觉心酸，“掌柜包伙计一日三餐跟食宿是本分。”

唐菲菲带墨玉去醉仙居，点了几盘饺子。

墨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唐菲菲总算是放心了，“你慢慢吃，我这里伙食、住宿都包。”

墨玉感激的看着她。“大师，那我还有工钱吗？”

“当然有啊。”

墨玉感觉不可思议。虽然这可能是一场梦，但他但愿梦不会醒来。“之前窑厂也说包伙食住宿的，之后就不结月钱。”

吃完饭后，唐菲菲观察了下他脸上的气色，恍若恢复了点。

“墨玉，你有亲友在这里吗？怎的生活得这么辛苦？”她小心的问。

墨玉垂下眼眸，带着无奈跟幽幽的怨艾，“我祖父祖母的确给我留了一个院子，可是被人霸占了。”

“原本有地方住，卖艺每日赚个几文钱也好过活。现在还想着租个草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