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另类传道 宿龙老宅的屏风前，子瞻与龙爪的战斗还在继续。自从那个老者的投影消失以后，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望黎还是卧在地上调息回复，这一次它消耗过巨，以体内精血催动涅槃术，与自杀无异，短时间内是很难恢复的。
子瞻在用涅槃术恢复以后，无论是心海之力还是肉身力量都获得了长足的进步。先前完全被龙爪吊打的局面已经一去不复返，在与这扇屏风不断战斗的过程中，他的武技也在缓慢进步。原本是一个水滴石穿的过程，现在则是突飞猛进，仿佛突破了时间的阻隔，由蹒跚学步的孩童变为活蹦乱跳的少年。这样的战斗其实已经几近于传道了。
心海中，每当与龙爪相互接触，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能量会灌注进入其中。海中的宁静也在逐渐被打破，徜徉在其中的形形色色的生灵此刻都开始向远处游去，并遥遥望向心种所在的方向。心种周围数百里之内此时空无一物，只有丝丝金色气流环绕在它的周围。之前的心种一直是处于变化的状态，麒麟，凤雏，青鸾，鲲鹏，玄武等等圣兽，都在其中演化，但是现在它停止了变化，一直维持着真龙的状态。
先前虽说心种可以演化成诸多圣兽，但总给人以死物的感觉，徒具其形，不具其神。可现在它演化的真龙却和之前不同，龙须飘荡，浑身鳞甲逆风而动，折射出梦幻般的彩光，五爪舒张，仿似可以摘星捉月，龙尾轻轻摆动，便带起一阵劲风，引得海水上产生无数的漩涡。双目炯炯有神，目光所及，一切生灵都俯首叩拜。
随着灌注的金色气流越来越多，这条真龙也变得越发真实，并且还在不断的演化龙族秘技，龙爪诛仙印、亢龙悔、覆海印、龙骨引等所有的龙族秘技都在包含在其中。
体外，那只由屏风上的梅花破墙而出的龙爪，随着表面金气的流失，变得愈发鲜红了，无论是攻击力还是攻击速度、攻击频率，均是不减反增，就好像那金气是一种束缚，现在束缚被解脱了，使得它如龙归海，更加的不可一世。
子瞻静下心神，闪身退后，不再跟它硬碰硬，转而采取打游击的策略，跟它兜起了圈子。而在他的心海内，与他一般无二的仙灵立在真龙心种前，二者相互对视，同出一源，却又如同阴阳互为对立。突然仙灵出拳一击，用的正是龙手诛仙印。真龙亦不示弱，同样施展龙手迎了上去。阵阵龙吟自拳头上传出，震得海面巨浪滔天，二者缠斗多时，互有胜负，但始终分不出高下。心海内的空间产生了一丝丝裂纹，犹如受到重击的玻璃，即将分崩离析，但两道身影依旧浑然不觉，陷入了悟道之中。就好像是猜拳一样，石头可胜剪刀，剪刀可胜布，所谓的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本是世间常法，但如果同出石头或剪刀，则应当不分胜负，可仙灵与真龙现在所做的，就是以剪刀对剪刀的胜负，其结果只有成败，绝无两立的可能。
仙灵手捏龙形，凌空而立，俯视海面，如天凌辰。真龙穿梭于海浪之间，忽隐忽现，见首不见尾，有大道载物之感。
二者的气息皆在不断攀升，海水滚滚蒸腾，一时间竟形成了一片碗状的真空域，真龙的身形也在此时暴露而出。仙灵双足一蹬，如箭般射了过去。真龙腾空而起，身后的空间被撕裂开，整个心海空间都开始崩塌了。一个从天上灌顶而下，一个自海中龙腾九天，如同两颗流星划破天际，冲撞在了一起。不过刹那，整个心海空间都崩塌了，灭世的气息包裹了整片空间，原本的心海化作一片混沌，仿佛天地初开，一切都回归了道的起点。
在混沌的宇宙之中，一黑一白两个小亮点悬浮其中，相互盘旋，给这灰色的世界带来一线生机。静极而动，动极生静，一切都回归到了最初的起点。
两个小亮点就一直这么缓慢地旋转着，逐渐变大，由点及面，不断在混沌之中扩展延伸。
没有人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好像没有人知道从宇宙初生到万物欣欣向荣究竟需要多久，或许只是一刹那，亦或者是永恒。此时时间已经不重要了，混沌之中，只有那一黑一白两道气流形成的道图，才是唯一。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一切万物的终极亦是万物的起点。
混沌无边无际，因为混沌始终在生长，黑白道图也在无限扩大，当后者的速度超越前者，整个空间就都被黑白所覆盖了。
又过了很久，黑白道图开始扭曲，变形，膨胀，开始相互调和，出现不同的色彩。万物由此而生。黑白以阴阳的形式形成了万物，负阴抱阳，便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一个模糊的形状渐渐出现，可以看出正是九州的地形，九，为数之极致，天下莫有大于之，莫有不小于之，故而九代表了无穷无尽，正是大道的体现。如今在子瞻的内心世界中，形成了九州，一切都跟现实中一样，甚至里面也有一个隆渑村，村里也有一个他正在和龙爪相抗衡。倒是和庄周梦蝶的意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究竟他是活在自己的内心里，还是活在另一方天地中。
突然整个九州分崩离析，相互分裂，然后又重新回归了阴阳。
“我的道不仅仅是九州，更不仅仅是世界。凡天之下，皆为我道。”
阴阳剧烈颤动，化作两条阴阳鱼，向两极飞速游去。宇宙在它们身后成形，化作了茫茫无尽的星海，不断扩散开去。
“吾心无界，阴阳为引，再生造化。”
两条阴阳鱼游到两极后停了下来，开始作环行运动，周而复始，每完成一次循环，其中就形成一层空间，往复折叠，生生不息。在不同的空间中有着相同的世界，但处于不同的时间点，形成平行宇宙。时间和空间就这样完美地交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大世。
现在称之为心海已经不恰当了，无论是大小还是形状，都跟海相去甚远，如果非要命名，那么可以称之为“道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