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伏黎偏头,对上他的视线,话锋一转, 你以前过年是不是都要出国玩?爬山潜水什么的。
祁希予顿了下,
谁告诉你的。
刘妈说你给他孙子带过这么大一个海螺。伏黎双手在空气比划出一个大圆。
祁希予捉住她手,顺势牵下来。“瞎扯,这么大我能背回来么。”他回想了一下,三分之一吧,就你比划的大小。
没看出来啊。伏黎笑着道。祁希予问她: 没看出来什么?你还挺喜欢小孩的。念书时那么拽一个人,居然会为一个小孩子不远万里背海螺。
怎么,祁希予忽然停脚,脸凑近来,颇有点玩味地道: 想要小孩儿了?
伏黎有点郁闷,又被他逗得耳根发烧。
祁希予牵着她往电梯里走。谈不上多喜欢。”他沉默了半秒,很淡地说了句: “或许是他叫过我一声哥哥。
听到这话。
伏黎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五指扣紧他的手。少年时期的祁希予,缺了太多的爱。
商场人挤人,全是置办年货的人,一大家子推着车走在一起,喜笑颜开,年味十足。伏黎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挑春联,一会儿买福字。祁希予推着车艰难地跟在她身后。
你看这红色小老鼠好看吗,回去摆在床头柜上。伏黎拿起小台灯。
祁希予打量半晌,没有捧场。“很丑。”
伏黎撇嘴,舍不得放下。 ”今年是鼠年诶。祁希予: “是会侮辱我欣赏水平的丑。”
伏黎依依不舍地放下。
先把瓜子糖果买了。
祁希予走过去,拿起旁边码得整整齐齐的小盒子,放进推车里。小盒子上面赫然印着那只丑老鼠。
伏黎笑着凑过去,抱住他手臂。
祁希予没好气地道:这种丑东西,我只允许这一个出现我们家。“明明就很可爱。”伏黎小声抗议。
祁希予侧头看来,敛着眉眼,淡淡道: 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伏黎手背蹭了蹭鼻尖。
唇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一勾
。年货堆了一车。祁希予见她买得高兴,也没有阻拦。
结账的时候,伏黎站在他后面。
收银员扫最后几件商品的条形码时,祁希予回头,扬了扬下巴, 挑几个。伏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
一架子的小盒子。
她垫起脚,凑到他耳旁小声道, 家里还有。祁希予平静地道:你喜欢的那种没了。……”伏黎被噎得半晌才吞吞吐吐开口,要去你去。
祁希予也不逗她了。走过去挑了七八盒。什么超薄无感、三重颗粒,一样来了一盒。
伏黎总觉得后面的人在看他们。太多了。伏黎提醒他。
祁希予算了下,严谨道: 上次买十盒五只装的也就用了不到一个半月,还算上了我出差不在家的时间。
伏黎干脆低头,装作谁也不认识。
出了商场负二楼的玻璃门,祁希予把推车里的所有东西装进后备箱。上车后,发现伏黎在打电话,听内容,对面十有八九是章婉。
持断后,祁希予问: “是不是叫你回京南湖畔吃饭。”
伏黎嗯了声, “章姨说陆叔、你爸不在。这么多年,除夕一直都是她一人过的,刘妈今年也回老家了。所以——”她斟酌了一下, 所以想叫我们过去吃饭。
祁希予对章婉的态度因为她而缓和很多。毕竟她在澳洲的几年,是他在照顾章婉。
不过,一家人吃年夜饭这种事,祁希予大概率会本能抗拒。
你怎么回的?祁希予上车后,她和章婉聊的是其他琐事。“我说先问问你。”
祁希予笑了下, 你还挺老实的。
“我既不想勉强你,也想去陪章姨。”伏黎想了想,认认真真和他商量:“要不后天我早点去京南湖畔,早点和章姨吃完,然后你来接我,我再和你吃一顿,等到十二点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