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儿大魔头来了,把这些东西通通砸在他脸上!不,都塞他嘴里!气死我了——】
统子现在对大魔头的厌恶程度,已经攀上了顶峰。
跟驴一样,直接地蹶子把东西通通推翻在地,那一罐子的冰球,哗啦啦,骨碌碌地在汉白玉地板上翻滚。
很快就散落一地,滑过的地面,还留下了水滞,烛火一照,清晰可见,牧白的耳根子又在烧,渐渐就红透了。
偏偏统子嘴巴碎,该说不该
说的,通通往外倒。
【我明白了!大魔头修的是无情道,他不能跟你那个什么,他肯定是想让你吃了下了药的饭菜,然后欲|火|焚|身,焦躁难忍。等这时候,又送了清热解火的东西来!】
统子气得去踩冰球,但他身子笨重,冰球在汉白玉上又太滑,还噗通一声,大头朝下摔了个四仰八叉,气得他直接瘫坐在地,掐着腰骂。
【好让小白你把持不住,自己玩自己!】
“别…别说了!”
【他再姗姗来迟,假装不小心撞破,好让小白颜面尽失!】
别……
【说不准还要嘲讽小白淫|荡!】
牧白已经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活埋了,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了,统子这家伙嘴上没个把门,什么话都敢往外乱讲——即便,统子说的可能就是大实话。
【呸!大魔头竟然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他可真是个丧了良心的黑心鬼!】
牧白的脑仁生疼,为了让自己的耳朵,别再受罪,索性从背后一记手刀,将统子打晕。整个世界突然就清净了。
他呼了口气,把统子抱到了床榻上,还仔细给拉过被子盖好。等做完这一切后,识海里的奚华又开始闹了。
跟才一成亲,就被关进深门大院十几年,没得到夫君半点宠爱的可怜怨妇一样,声声泣血地召唤牧白。
等牧白的心神才一靠近,就一下将他抱了个满怀,都不等牧白开口说半个字,冲过来就是亲吻,那识海里一片碧波荡漾,风平浪静。
奚华将人紧紧圈在怀里,二人双双倒在了碧蓝的海里,沁凉又有些腥咸的海水,瞬间将二人的身子浸透,海上微湿的风,吹拂过牧白的面庞,散乱的长发,都跟奚华的头发黏在了一起。
他们两人也是。
紧紧黏在了一起。
师……师尊,等等,等等!
牧白俊脸通红,摸索到师尊的手臂又回来了,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惊喜地问, 手臂居然还能长出来?
“喊夫君,不要喊师尊。”奚华细密的吻,又落在了牧白的额上,苍白的睫毛一颤颤的,被海水浸湿,显得无比脆弱,又可怜,连语气都满是祈求的意味, ≈ap;34
;喊夫君,好不好?就当可怜可怜我,喊一声夫君,行不行?
行是行。
当然行。
牧白可不会跟残魂状态下,还胡搅蛮缠,死缠烂打的奚华一般见识,一边摸索着,抓住奚华不安分的右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一边哄孩子似的,轻声细语地道:好夫君,要不要安分一点,听我说几句?
那你说一万遍好夫君。奚华的左手也开始不安分了,牧白只好又去抓他的左手,然后,就听见奚华闷闷的,欲求不满,又十分委屈的声音,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牧白:……?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上升到了这个高度?
你讨厌我了,对不对?你还没有原谅我,你恨我,恨我亲手杀死了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奚华的神情变得十分痛苦,又陷入了折磨他整整十六年的可怕噩梦中,低声喃喃道,你恨我囚|禁你,恨我欺负你,恨我强迫你成亲……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林宓……
是我坏,非要强迫你成亲……我还从林宓的身上,扒了婚服下来……我无耻,我穿别人的婚服,占用别人的婚房,在别人的婚床上,强迫别人的新娘子……我无耻……
牧白:……这么仔细想想,确实挺无耻的,师尊骂得也挺对。真是难得,奚华有朝一日,居然会自省!
……我是恶人,是大坏蛋,大魔头,我丧尽天良,我罪孽深重,是我的错……我当年不该杀苍玄风的父亲,也不该占用他人身份,不该拜师,不该……不该活着,我当年就应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