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我是有些懵逼的。

什么鬼，池楠怎么把鼻涕蹭我校服上了啊！

“我去，你先起来！”我嫌弃死了。

“不起来！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池楠说着，又蹭了两下，眼泪鼻涕一大堆，看得我着急死了。

“你这样子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池楠说的义正言辞，“就当我在挽留即将远离的小女朋友吧！在爱情面前，啊不，在成绩单面前，男人跪一跪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鬼，她从哪儿学的这些有的没的？

“我——”我简直崩溃到快哭了，“我也不会啊！”

池楠不哭了，看了半晌，眼泪瞬间消失了，“你说什么？你也不会？”

喝着她刚刚哭的那么生动形象，都是装的？

我看着被蹭湿的裤脚很是无奈，我也是程千教的，但是真要我去教别人，怎么也没那个本事的。

池楠略微思考了一下，一挑眉贼兮兮的笑道：“你作弊？”

“……”我简直了我！

“哇啊，尚湾看不出来啊，你胆子不小啊！”

“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我一点也不高兴，池楠一句话就否定了我每天的努力，“我那是有人教的！”

“谁？”池楠的脑子转的很快，立刻猜出来了，“隔壁市一中的那个家伙？”

我嘟囔，“什么那个家伙，他叫程千，是有名字的。”

池楠点点头，“我知道，名气不小，宁哥他们都看作眼中钉的。”

宁哥？

我愣了一下，记起了那天拦住我的一群人，看上去真的是来者不善。

不过我也不担心，因为我在那群人中间看到钱枫了，话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能和钱枫聚在一起，也不是那样子的厉害嘛，程千能一个打十个钱枫好吗？

再加上池楠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看着真不像。

除了外形，池楠哪里像是小混混了，她有点像是傻缺。

但是涉及到程千的小道消息，我就十分的感兴趣了。“他们为什么那么讨厌小千哥啊？”

池楠抿了抿唇，“你知道第一名是什么概念吗？”

知道啊。

我咧嘴，“兄弟你忘了我就是第一名吗？”

池楠嗤笑了一声，“你这第一名算什么。”

喂喂喂，过分了啊！

“是年纪第一，全校第一。”池楠继续说道，“全市第一，甚至是全国第一。”

我一愣，脑子里又一个想法渐渐形成，“你是说……小千哥？”

池楠耸肩，“可不是，只要有考试，他就是第一名，你说，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

在这样子的人身边，时间久了，大概会对自己的人生多产生怀疑的吧，因为，程千就像是一座永远也翻不过去的大山，永远永远拼劲全力也翻不过去。

我微微的低下了头。

“我真是佩服你。”池楠又勾搭住我的脖子了，“你和他一起，就不会自惭形秽吗？”

我摇摇头，“为什么？”

“呃……”

我接着道：“该绝望的不应该是第二名吗？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去嫉妒一个站的那么高的人，不累的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