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啊,那就好、就好。”那内监哪里敢多废话,本就捅了篓子不说。现在若是再着罪了二皇子,那干脆别想活了,忙是道,“奴才告退——”
“是是是..奴才告退。”
“奴才告退。”
小内监们也随即道,纷纷随着那领头的内监离去。
过了好一会,只听得树上的鸟噗嗒一声,从枝头飞了起来。绮罗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背上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了背上。
然后她抬起头,咧嘴冲着那榻上一笑,挑起的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内个..谢谢你啊...”
只见那榻上倚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身着赭石色金丝绣线蟒袍长衣,头戴一只白玉冠,很是简单。
少年的睫毛很长,低垂的眼帘看不到眸子。五官生得标致,可以预见到几年之后,必然将是一位仪表堂堂,容貌俊逸的男子。
然而他的脸上毫无男孩子该有的生气和活力,面无一丝血色,两片薄唇更不见鲜润。皮肤白的诡异,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看到手上的青筋脉络,皮下的血液在缓缓流动。
“你叫什么?”
很显然,这是一个久病缠身的少年,疾病已经几乎完全拖垮了他的身体。
听到对方在问自己,绮罗忙是应答道,揉了揉眼睛。
“我..我叫纪绮罗。”
......
......
“皇上,启祥宫那边来人,说琏嫔娘娘动了胎气。请您..”
“琏嫔..”一声冷哼过后,声音有些不耐带着浓重的鼻音,“不必了,想来又是哭哭啼啼,朕听着头疼。”
“可是皇上,太医院那边的消息,琏嫔娘娘这回是真伤着了身子..胎气不稳,怕是有小产的危险。”
“知道了。朕这便过去。”
“是——”
“......”
灯影绰绰,亮的人睁不开眼睛。
我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一角明黄色的衣角,和一双玄色的马靴。
“皇上,这个..还记不记彤史?”
“不用管她。”
有什么东西被随手扔进了帐中。
我不记得我是怎样离开坤宁宫的。
哆嗦着颤抖的手,坚硬的像块石头。
我面无表情地拾起衣服,一件件穿好。
那些狰狞的,丑陋的疤痕。
遍布在全身,尽管两年的时间已然让它变得很浅。
毫无规则可言的网络,一条条暴露在空气中。
这么难看,让人倒尽胃口的创痕。
真想得出来...
外面很冷,不知从何时下起了薄薄的雪。
落到地上浅浅的一层,被风吹了起来。
我顶着风走着,步子越走越快。
刺啦的一下子,脚下一滑。
我侧身在地上,化成水的雪,夹带着泥沾上了我的衣服。
膝盖火辣辣的疼,蹭破了一层皮,而那股寒气像是渗到了骨缝间。
我呆了一会,终于爬起身。
冻得没有知觉的手,攥着一件同样冰冷的东西。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提起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