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醇满脸柔情地看着沉鱼,沉鱼红着脸把柔若无骨的手给了他,载醇轻搂着她到了温泉。
王勇已把大木盘摆在了泉边,里面有两大碗冰绿豆沙,还有各色的干果和蜜饯。
沉鱼来到泉边,自己蹲下脱了鞋袜,起身脱了外衣。载醇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她脱下外衣,蹲在载醇的脚边替他脱鞋,载醇慌忙扶她起来。
沉鱼红着脸说:“载醇,你不是想和我成亲么?你不是要我适应你么?沉鱼想试试看?”
载醇惊怔得任着沉鱼替他脱鞋。这一路的奔波让载醇的鞋磨得快破了,沉鱼暗暗量了量尺寸,缓缓起身替他脱外衣。
载醇身子一直僵直着,沉鱼替他脱了外衣好一会,他才低声说:“沉鱼,我以后怎离得开你?我是一刻也离不了了。”
沉鱼羞涩得趴在载醇的胸前,一阵子后载醇才平静下来。他把沉鱼抱到泉里托住她,她闭上了眼睛仰面躺在水中,慢慢让泉水渗入肌肤,在这温香软玉的泉水里,她已沉醉得不能自拔!
此时,天空飘起了毛毛小雨。载醇抱着她要上岸,她摇头,任着雨点飘飞在泛红的脸上,随之而来的酣畅淋漓让她的思绪又飘飞了。
沉鱼回屋后,看着准备离开的载醇,她害羞得拉住他。
载醇轻吻着沉鱼的唇说:“沉鱼,等过些日子,你真的适应了一切,一点也不后悔,我们就成亲。”
这夜,沉鱼被噩梦吓得又惊醒过来,她梦见载醇被巨大的蟒蛇吞了下去,她吓得尖声惨叫!
载醇如闪电般的速度来到她的房间,沉鱼捂着头不停地尖叫,张全和王勇也快速地赶了过来。
载醇抱住沉鱼柔声问:“沉鱼,你怎么啦?”
沉鱼看见载醇,马上哭着告诉他:“载醇,好可怕!我梦见你被蛇吃了……”
载醇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不停地哄她:“沉鱼,别怕!建石屋时,我在附近三丈方圆的地方挖了隔离带,里面放了雄黄和石灰,蛇是不敢过来的。”
沉鱼仍是不放心地看着载醇。张全上前搭住她的脉,回房找了两粒丸子给她吃,她才安静地睡下。
晨的太阳柔和得晒着,载醇让王勇带上大大小小的几个藤筐,划船出了桃花谷的瀑布,来到一个浅浅的江滩边。
江水像刚刚睡醒似的,眨着水波粼粼的眼睛,整个水面绿得如翠、亮得如玉,袅袅升腾的雾气像洁白的面纱,遮掩着江水羞涩的脸。滩边竖着许多七巧玲珑的大石,而水里的鹅卵石像水晶似的光滑透亮,清晰可见。
张全看见这些石头如获至宝,他两眼放光得挑选奇型怪状的大石头,不一会大筐全装满了,他又让王勇帮他搬了两块巨大的石头到船上。
载醇见了笑着说:“张全,你搬的太多了,船会沉的。”
张全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要王勇把船划回去,把石头卸下再来接着装。这一早上王勇可被他累坏了,不停地帮他当着搬运工。
沉鱼和婉儿提着小筐在河底拾着五颜六色的小石头,载醇则抓了好些螃蟹。中午时分,张全念念不舍跟着载醇回了桃花谷。
午饭时间,沉鱼如妻子般侍候着载醇。
载醇看着温婉如玉的沉鱼说:“沉鱼,我现在常常感到好不真实,好象在梦中一样。”
看着沉鱼的含情,婉儿大声叫:“小姐,吃饭。”
婉儿冷不丁的大呼小叫,让沉鱼愣住了。
张全皱着眉说:“婉儿,你怎能这样没上没下?”
婉儿白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沉鱼忙解围:“张全,婉儿平常不是这样子的,可能是出来久了想家的缘故。”
载醇转眼看婉儿,眼里有着深思。
沉鱼慌忙说:“载醇,要是出谷的话就把婉儿送回去吧!”
载醇沉吟片刻:“沉鱼,现在回去怕不大合适。”
沉鱼脸上隐隐现出失望。载醇马上笑着说:“要不这样,今日就让王勇把婉儿送到保定府的李云飞家。等过些日子,再悄悄把婉儿的家人接出来,给他们在远离京城的地方置些房产和土地,你看如何?”
沉鱼听了觉得甚好,说:“婉儿,你赶紧收拾收拾,和王勇回吧!”
婉儿把碗一撂,哭着跑回房。无论沉鱼在门外怎么劝她,她都置之不理。
张全变了脸色对着载醇说:“这婉儿好是古怪?”
沉鱼见着载醇眼光扫了过来,她慌忙说:“载醇,婉儿还小,喜欢使些小性子,也怪我平日里太由着她了。”
沉鱼话还未说完,婉儿打开了房门,哭着望着她。
沉鱼想着婉儿也很可怜,从小就到卖到她们府上做了婢女,如今跟着她担心又受怕,也是难为了她。想到这里,她掏出帕子擦干婉儿的眼泪,把婉儿带回了饭桌。
载醇瞧了婉儿一眼,婉儿竟发起抖来。
沉鱼坐回载醇旁边轻轻说:“载醇,你把婉儿吓到了。”
载醇淡笑:“好,我不吓她。沉鱼,说真的,我也是怕你闷。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带你出去玩,可好?”
沉鱼立刻拒绝:“载醇,我不闷,我们出去不是会被他们发现吗?”
载醇一脸的鬼笑。张全气定神闲地说:“朱嫂嫂,朱小哥即是能带你出谷,自是不会让人发现。”
午后,载醇把沉鱼放进大网里摇着她睡觉。他痴痴得守在沉鱼旁边,小心地替她拂着纷飞的桃花,他看沉鱼的眼神迷醉如幽幽深潭。
等沉鱼睡醒,载醇问:“沉鱼,我带你去抓蝴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