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的书房里正好摆着一架钢琴，不过看着琴的款式应该有些年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你还会弹琴？”他一直以为爱人只是唱歌很好听，会弹点吉他，弹钢琴他倒是真没听过。

“当然，我会的可多呢，我还会吹笛子，吹埙，拉小提琴呢！”这都是从前在别的位面的时候学的。一直没敢在裴宣面前暴露，不过现在他可以确信爱人是同一个人，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恨不得十八般武艺全都一一耍给裴宣看。

“想听什么曲子，我弹给你听。”

秦宁眼里带着笑意，温柔的看着裴宣。

裴宣摸着已经掉漆的有些破旧钢琴，轻轻顿了顿，那就《夜曲》吧。

“《夜曲》？是F大调夜曲15之一？”秦宁本来是想边谈边唱的。

“不是。”

“嗯？”秦宁不解。

“失去你泪水混浊不清

失去你我连笑容都有阴影

风在长满青苔的屋顶

嘲笑我的伤心

像一口没有水的枯井

我用凄美的字型

描绘后悔莫及的那爱情

……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

心碎的很好听

……

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

裴宣突然走到那架钢琴的面前，抬起双手，然后轻轻落下，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灵活的跳动。

伴随着他深邃伤痛的眼神，还有浑身压抑着的悲伤，秦宁仿佛也被带进了一种暗无天日的窒息。

裴宣的嗓音似乎有种丧失挚爱的孤独和哀鸣，词藻间皆是破碎。

脑海里不知道闪过什么，秦宁只感觉灵魂深处突然掀起一阵剧痛！他不受控制的紧紧捂住胸口，脚步杂乱的走向那个坐在椅子上弹琴的人，终于在痛晕前，双手搭上那个人的肩，然后说了一句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话：“纵然千年的等待不过一瞬，我也愿就这样随着你时空沉浮。”

秦宁笑着捂着胸口倒下，本以为会重重的摔在地上，可是却被裴宣紧紧抱住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深刻的看着对方的容颜，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窗外飘来阵阵清风，白色的窗纱随风轻轻漂拂，裴宣就静静地坐在钢琴旁，淡漠冰冷，眉眼专注。

“我与死亡定下了一个期限，我放弃了自己，却从未放弃过你。”

“主人，你醒了？”系统的声音不复从前的幼稚娇气，反而透着沉稳尊敬。

“徵雾，我只恢复了微渺法力，只够我清醒片刻的。”

“主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千万年前的那一战，我的魂魄法力随着时空隧道四处消散，想要完全收集几乎不可能。假若，他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或是放他回去吧……陪伴了这几世，我该知足了……”

“主人，不论是从前或是现在，你知道他是从来不肯放过你的。”

“我们之间……待他恢复记忆再说吧，徵雾，我现在没有法力没有记忆，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护着他。”

“是，主人。徵雾明白。”

“嗯，替我们清除记忆吧。”

系统的声音突然有些发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