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赶紧去李湘玲家打听打听去,看看口气是不是松动点,大约要多少彩礼才会觉得面子上比较过得去?”
“哎,好嘞,我这就洗把脸醒醒酒,就去啊。那,我该说什么呀?”
“你平时不是挺能忽悠的吗?怎么说都行,就是别空着手去。”
“嗯,那我打点酒吧?”
“随便什么都行。”张妮无奈地扬扬头。
本来是想摆摆手的,可惜手被捆住了。
“那个,妹子,我给你解开吧?”张强看到妹子被捆住了还在帮他想办法,有点过意不去了。
“有本事继续把我绑住呀,看谁给你们弄彩礼钱去。”
“是是是,都是我们的不对,委屈我家的大小姐了。”
“大小姐个屁,哪有大小姐还一天到晚遭罪的。”张妮忍不住爆了粗口。
别怪她粗鲁。
也别怪她不温柔。
如果换作你是她,你温柔给谁看?
恃强凌弱的环境,要想生存,必须以暴制暴。
装柔弱、装可怜,下场往往更加可怜。
张强给妹妹松了绑,张妮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累死了。
心累。
身体也累。
浑身酸疼。
“妈,妈,快给我妹妹煮点好吃的来。爸,不要在绑着妮妮了啊,我去一下李家就回。”张强对着东厢房的老两口一呼喊,老两口就行动起来了。
母亲做了汤圆送进来。
父亲不进来,也许是内疚、愧疚各种疚吧。
看着汤圆,张妮是一口也吃不下。
“你出去吧。”她对母亲说。
“妮妮……”
“出去。我不跑。”转身背对,不想看见母亲无助而又可怜的嘴脸。
天哪,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好强的性子,又为何给我这柔弱性子的娘?
你这到底是什么用意啊?
“妮妮,我知道你很我们,可是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李湘玲的父亲,要的彩礼钱,绝对不会少。”
“他到底少多少,等我哥回来就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不饿,汤圆也端走吧。”
“好,妈出去了。”木器抹抹眼泪,离开了张妮的房间。
那碗汤圆,就那么悄悄地放在小圆桌上,不敢吭声。
张妮坐下来,看着碗发呆。
碗里的汤圆,小颗小颗的,看得出来,是母亲按照她的口味做的。
她从小就不喜欢白糯米做的大汤圆,只喜欢小颗小颗的,而且,要是紫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