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无人保护 岂能天真 “藤蔓·死亡绞杀!”
随着一只白嫩玉手紧握,舞池中狂欢的植被肆意的饱饮鲜血,举杯相庆。
比之八爪章鱼还要更多更灵敏的根根虬枝扭着丑陋的舞步,一簇簇荆棘丛比之东施效颦还要来得恶心。不合韵律的节拍刺激着体内的生物钟。如同一个最古老的邪教,三具血肉之躯无论再如何挣扎,终免不了被绞缠致死的命运。铁棘伸出根根倒刺,咬破三具血肉的一点表皮,一只棘刺贪玩的跑进血管里冒险,却在里面生根发芽。
只见糙汉的两颗眼珠突然窜出两根棘藤,眼球挂在棘疼上死不瞑目,可诡异的没有丝毫鲜血流出。此时若有仵作开刀验尸,就会发现糙汉体内的血管已经全部被棘藤攀缠替代,血管经络网变成了棘藤生根发芽的养料。血液尽数被棘藤所吸收,又哪里赖的血泪可流?
不仅仅是糙汉,他的两名异性兄弟亦是极尽惨死之貌。这一幕看得公主从脚心里生出的寒气直袭全身。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学得这些术决居然有如此阴暗的一面,更不知自己能够拥有如此强大到残酷的术决修炼。她站在原地呆立良久,双眼失了魂一般。
‘呵。世人皆道神仙好,谁知良善哪去了?不见功名万骨埋,常被仁悯当鬼扰。’
看着公主失魂落魄的样子,凤琴习以为常的走到她身边。
“哇。”
随着脚步声响起,将公主镇回了魂魄。一声惊叫,公主抱着凤琴嚎啕大哭,六岁的男子身高,比之公主尚差不了多少,滴滴热泪顺着发鬓流到自己的耳尖,肩膀。凤琴轻声叹了口气:
这条路,可不是人能走的……
哭了不知多久,公主倚着凤琴的胸膛沉沉睡去,凤琴倚着石壁,微闭双眼,苍白的面容十分安详。直至第二天破晓,娇生惯养的公主由于睡不惯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凤琴的胸膛上,羞红着脸低声窃窃几句,却始终不得凤琴回答。公主大着胆子往上瞟了一眼,可当她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凤琴的身上时,才听到凤琴那如蚊吶般的气若游丝。
“啊?”
即使神经再大条,也知道凤琴此刻的状态一定不对。公主颤抖着手探向凤琴的脖颈,感受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凤琴的脉搏,已经消失!
没有脉搏。
没有脉搏!
没有脉搏~
这则消息在公主的大脑里直接劈下一道惊雷,令她直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洞外的风卷起,带着一点无根无凭的颓丧。
双眼就这么呆呆望着这名面色灰白的男子,她只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愿意想。不知道谁提起的,人只看一眼的话,景物只会在脑海里停留三秒钟的记忆。她不想只有三秒。因为她是公主。独享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郭之娇女。她贪婪的想要霸占这一切。所以她一直呆呆的看着凤琴。
双眸随风,泛起一丝水花晶莹。潜水酝酿,自风而来,随风而去。水花泛滥,不知何时变成眼泪,淹没了城堡——
脑中那根压制感情的理智线已被崩断,眼泪立时水漫金山:
“啊?怎么办!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你死了睡带我出去,谁来报答我的恩情!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死掉!呜呜~”
嘤嘤的哭泣着,突然间身后伸出一支手,伴随着一声虚弱柄心疼的【公主】。眼泪终于决堤,扑在凤琴的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小菱。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伏在凤琴的胸口,公主哭的像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背部抽噎起伏,侍女小菱心痛无比。
她是陪着公主长大的,她深知自家主子的感情究竟有多脆弱。那份对于情感的倔强,沉淀在心底最深处的沉默,是她难以解封的脆弱心灵。
因为不愿为情所伤,故而牢牢把自己关锁。
“他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他不可以死,不可以死的!”小手紧紧的揪起他的衣服,因为用力导致无骨的小手青筋凸起。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因为眼泪肆意的流淌,早已抽干了她全身力气。
“我又该说些什么呢?”看着凤琴胸前的衣衫一点点的湿润,逐渐延伸到整件衣物,侍女紧咬着牙关。可没有那份文学功底,她不知应该去劝慰亦或是说些其他什么。最终,也只能幽幽化为一道叹息,坐在公主的身旁,搂着她的肩膀与她一同承担这份痛苦。
她是杀手,是保护公主的杀手。从她一出生开始,她接受到的训练就是如何保护公主。着是她生存下来的唯一目的,也是她一直以来履行的使命。
可是明面上的刀枪易挡,但这直刺心灵的利箭她又该如何去防?
‘我无法防备你的伤心。那么就让我与你相互靠近。用我的温暖化去你的忧伤……’
哭的累了,索性就睡了,再次醒来,他却不见了!
她开始疯一般的寻找,此时聪山洞外传进耳内的声音,却令公主浑身一颤。
那是铲土的声音,金属与地面摩擦,传来的!
“小菱,你把她埋了。埋了……”
公主风一样的跑出去,看到侍女撑着虚弱都身体,在烈日暴晒中用老鼠头三兄弟中的老二蠢汉的朴刀武器,一点点的铲土。侍女已经挖了一个大坑,正在往凤琴的身上倒土。
公主上去,一脚踢开小菱手中的铲子,原本娇细的声音因为音量的拔高而显得尤为刺耳:
“你在坐什么!他明明还有呼吸,还有救的!”
“脉搏已经停止跳动。就算是护膝,那也是因为一时没死透,五脏六腑还在依靠惯性工作罢了。心脏停止,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侍女小菱的话显得冰冷无情,她强忍着身上伤口崩裂的疼痛,一步步的走向不远处被踢飞的铁铲,可此时却被公主死死拉住了衣角,她泪流满面的看着小菱:
“我不信,我不信!小菱,就当我求求你,不要埋他,不要……”
“公主,你还要幼稚到什么时候!你从理智上已经知道他早已死亡。只是为了不信而不信罢了。清醒一点吧,人生不可能总像你想得那么完美!”
这是第一次,她开始刺痛这份无暇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