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褚载德从藏药殿抱出来,昏迷不醒,小和尚趁机给你喂食提神丹露,想让你尽快恢复。”鹅漫说。
广明的手握着茶杯,心里紧张成一团。
他怕许牛牛骂他,也怕许牛牛再也不理他。
他心里也委屈。
男未婚女未嫁,这样不成体统,他又何尝不知?说难听点就是伤风败俗,好在他们都是修炼之人,没有普通人那样过分的讲究。
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怕许牛牛在体内五行之气枯竭的情况下再度变成蚊子,没法解释。
鹅漫还好,可毒机真君以及药宗众人呢?怎么解释?许牛牛又不是妖精,而是个真真儿的人类,反正以广明的那点见识,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的。
俗话说反常必有妖,而许牛牛就是那个最特别、最反常的,弄好了被人忌惮,弄不好被人囚禁。
许牛牛眼睛一亮,指着自己的嘴问:“是嘴对嘴喂药吗?”
鹅漫蹙眉道:“留有一拳距离,嘴对嘴还了得?”
“啊?”许牛牛用双手捂住嘴。
广明的手捏的更紧了,就在他想站起来跟许牛牛告罪的时候,却听许牛牛懊恼的说:“没亲上啊?太过分,拿我这么一个大美女当摆设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广明心里的那点羞臊被许牛牛的一番话全赶跑了,他紧绷的手松开,茶杯却“啪”的一声碎了。
大家都向广明看了过来。
“悟明怕是饿了,我们用膳吧,边吃边说。”广明说。
大家很给面子的站起来,往餐厅走去。
鹅漫踢许牛牛一脚:“没皮没脸,那是大姑娘该说的话吗?”
许牛牛躲到广明身边,顺手挎住广明的胳膊,抛个媚眼给他:“你这和尚,竟然对本姑娘的美貌无动于衷,眼睛有毛病就要赶紧治。”
广明想拉她跟她道歉的时候,她却一转身入座了。
广明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膳食一道一道送上来,许牛牛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一边给悟明夹菜。
“毒机真君最近修炼挺刻苦嘛,好些日子没见到人影了。”许牛牛说。
“难不成还一直陪你胡闹?”悟明讥讽的说,他顺嘴说完,又换上笑脸,“现在不能这么跟你说话了,你跟我们家王爷差点就……”
他放下筷子,把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
“那算个啥呀?医者无男女,情急之下救命行为,算不得数的。别说没亲上,就算亲上了也不能代表什么,成双成对的开端是以感情为基础的,没有感情的亲吻,顶多就叫‘两个嘴唇不小心碰了一下’,与手拉手的性质没有两样。”许牛牛很无所谓的说。
广明的心,没来由的凉去半截儿,本来还没觉得多热乎,现在觉得哇凉哇凉的。
“你说的倒轻巧,咱俩‘两个嘴唇不小心碰一下’试试?”鹅漫说着,就往许牛牛这边凑。
许牛牛抬手把他的脸推开:“我说的是情急之下。我问你,鹅大爷,我们俩在沙漠,我要死了,连嘴都张不开,你身上有一壶水。你是眼睁睁的看着我死,还是用嘴喂我,让我活下来呢?”
许牛牛又看向悟明:“换做是你呢?”
她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反正如果换做是我,在座的每一位我都会救,命还大不过礼义廉耻吗?”
“那我宁可死了也不要你救,省得活过来还得娶你。”悟明说。
“我不要你娶啊。”许牛牛说。
悟明的表情认真:“还是得了吧,要是用那种方法救我,我活过来也得自杀谢罪。”
“别说是你们了,就算是换做毒老头儿,我也照样会救,不要迂腐,那是愚蠢。”许牛牛说。
“你的意思我理解,也赞同你说的,命大于一切。”鹅漫说。
他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不痛快,因为许牛牛当时没有性命之忧、也没到情况危急的时刻,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怎会计较这些?